沈沅嘉呼吸一滞,自是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她深吸了一口气,巍颤颤地伸出手,坚定地攥住了陆筵的衣角。
陆筵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沈沅嘉没料到陆筵动作这么快,忽然腾空让她慌了一下,她下意识搂着陆筵的脖子。两人经过层层帘幔,走向大红色的喜榻。
陆筵贴心地将洒满了桂圆花生的锦被掀开,再将沈沅嘉放了下来,沈沅嘉陷进柔软的锦被之中。
陆筵低头看她一眼,她闭着眼,长睫抖动,陆筵将她耳边的鬓发拨开,哑声道:“别怕。”
随后,细密的口勿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他指引着她踏入一个奇妙的殿堂。沈沅嘉脑海中晕乎乎的,不禁跟随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
昏暗的帐内,她像是可口的美酒,引得陆筵沉沦。
沈沅嘉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条鱼,蔫巴巴地任由海浪将她裹挟着飘来飘起。
她的眼睛有些水意,沈沅嘉美目迷离地睁着眼,视线中,是陆筵的脸。
此刻他褪去了清冷,俊美的脸微红,如同坠入凡尘的妖精。
红烛燃烧殆尽之时,陆筵终于放过了她。
陆筵用食指将她汗湿的黑发拨至一旁,俯身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沅沅。”
沈沅嘉脑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像是爬了千山万岭似的疲倦,手指也没了力气,闭着眼沉沉睡去。
隐约间,她能感觉到自己随后被人抱着,浸入了温热的水中,又有人替她擦拭干净身子。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之后,她便睡意酣甜,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翌日。
沈沅嘉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人紧紧圈在怀中,她眨了眨眼,发现陆筵闭着眼,还未醒。
沈沅嘉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害怕起晚了耽误请安,她想起身唤丫鬟,可刚有动作,就忍不住轻“嘶”了一声,扶着月要躺了回去。
她害怕吵醒陆筵,捂着红唇,咽下了喉间的轻呼。
只能等痛意褪去,她才敢小心翼翼地将搭在自己月要间的手拿下去,她坐起身,解开寝衣的扣子,就发现自己月要上,月匈前满是一个一个,或青或紫的印子。
沈沅嘉的皮肤细嫩,力道稍稍重了些,都是一个红印子。沈沅嘉蹙了蹙眉,羞恼地瞪了陆筵一眼,嘀咕道:“这人属狗的吗?”
没料到此时陆筵睁开了眼,直直对上了她的娇嗔。
“你说我属狗的?我那是吮/吸,可比不得某人又挠又咬……”陆筵意味不明地说道。
陆筵撑着脑袋,歪躺在床上,寝衣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沈沅嘉清晰地看到了他露出的大片月匈膛上的红痕。
“!”沈沅嘉心虚地收回目光。
脑海里回想起昨夜她痛得狠了,不管不顾地望他脖子上咬。
她又偷偷瞥了一眼陆筵,果然一个小巧的牙印印在了他的喉结处。
沈沅嘉狠狠闭了闭眼,觉得自己今日要丢人丢到家了。脖子那里,衣服根本遮不住。
她懊悔地将脸埋在掌心,陆筵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难过,简直生动有趣。
屋外的丫鬟听到了一屋内的动静,问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可是要奴才进来伺候?”
沈沅嘉将手放下,扬声道:“近来!”
宫人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衣裳和盆盂。
他们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来,就上前来将床幔拉开,用银钩固定住,待看到帐内凌乱的情况以及沈沅嘉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红痕时,蓦地红了脸。
不过宫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一瞬间的羞涩很快收拾好,转身取了新的衣裳上前来。
成婚第一日,衣裳的颜色仍是艳丽绯红为主,沈沅嘉由着宫人替她将层层叠叠地衣裳穿好,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铜镜,发现自己的衣领处也有红痕。
沈沅嘉:“……”
丢脸的还要加个自己?
沈沅嘉脸上染上热意,她看了一眼宫女,发现她们一个个同样红着脸,显然也是看到了。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赵江海垂首走进来,本来打算按照以前的惯例服侍陆筵穿衣,可陆筵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忽然道:“以后你就在外室伺候了,内室别进来了。”
赵江海捧着衣裳的手僵住,愣愣地看着陆筵,自己什么时候惹得太子殿下不快了?
陆筵挑了挑眉,回望他,眼里神色莫辨,但确确实实是没有生气的。
赵江海眼角余光看到了沈沅嘉,福至心灵,这是娶了太子妃,觉得他该避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