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众人就困惑了,不是说沈二姑娘和六皇子在寝殿内私会吗?怎么看邓氏这样子,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呢?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淑妃娘娘,殿内发生了何事?”
淑妃秀眉微拧,眼中含着薄怒,“六皇子寝殿内出了个狐媚惑主,意图爬床的宫女,本宫已经将她抓了,等会儿便要交由慎刑司,让人按照宫规处置了她!”
众人有些不信,刚刚那个淑妃身边的紫苏赌咒说了,看到的是沈沅嘉,如今怎么又变成了一个小宫女?
有人不信邪,偷眼往殿内瞧,可到底视线受阻,一丝端倪也看不出。
“沈夫人,那您家二姑娘呢?这时候在何处?”
邓氏眉头跳了跳,她哪里知道沈沅嘉跑哪里去了?
淑妃眼底也闪现困惑,紫苏是她的人,自然会按照她的命令将沈沅嘉送到寝殿,而且眼线来报,也说亲眼看到沈沅嘉进了屋子。
这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淑妃心中也有些烦闷,这些人刚刚信了紫苏的话,如今就算她说了是宫女魅主,他们恐怕也不信。
“大家聚在这里干什么呢?”
众人身后传来一道疑惑声。
大家循声望去,就见刚刚还说着的“沈二姑娘”聘聘婷婷地站在那里,水红色衣裙微动,如同摇曳的花开在众人眼里。
各位夫人小姐皆捂着唇,低声惊呼,“那不是沈二姑娘吗?她不是应该在寝殿里面吗?”
“那不是淑妃娘娘说的是对的了?与六皇子……那样的是宫女,而不是沈二姑娘咯?”
“刚刚那个宫女还赌咒来着,平白让人误会了。”
待沈沅嘉走近,众人才看到,来的人不止她,还有太子殿下。
刚刚大家的眼神都聚集在沈沅嘉身上,也没有过多关注身旁那个衣着寻常的人。原是陆筵换下了他华贵的黑金蟒袍,只穿了一件暗紫色锦衣,她们匆忙一瞥,也只当太子是宫中的侍卫或是太监。
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接着是众人慌张不安的请安声,“太子殿下安。”
陆筵充耳不闻,只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意,冷声道:“淑妃娘娘不好好待在景华宫贺寿,来皇子寝宫做甚?淑妃娘娘不知道吗?宫外女眷无诏不得出入皇子寝殿。孤瞧着,淑妃娘娘好似非但藐视宫规,还不听劝告。”
淑妃脸色难看,没料到陆筵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斥责她。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道:“殿下,事出有因。本宫刚刚与众位夫人小姐在宫中赏景,却看到有宫女神色慌张,询问一番,得知六皇子这边出了些状况,本宫担心出了什么事,慌张之下,这才闯进了这里。”
陆筵斜睨了她一眼,“事出有因?”
淑妃连忙道:“是的,本宫也是担忧六皇子……”
陆筵笑着打断她,道:“宫规设在那里,便不是摆设,娘娘一句事出有因,若是孤饶恕了你,以后人人效仿,可就不好办了。”
淑妃看到他的笑,浑身发冷,她无意识抖了抖,就见陆筵挥了挥手,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神色冷寒的侍卫。
“正好,淑妃娘娘也不在景华宫,不用担心冲撞了祖宗,那就连同刚才的刑罚一起受了吧!”陆筵漫不经心地说道。
淑妃身后的六皇子眉眼中带着惊惧,陆筵在宫中,这般肆无忌惮,第一种可能是因为他有所倚仗,根本不担心这样得罪嫔妃的后果。
第二种可能是因为他手握监国大权,一时得意,想要逞威风。
可这些日子他在陆筵那里找不到丝毫破绽,就明白,陆筵不容小觑。
那就只能是第一种情况了。
陆筵,竟然高深莫测到这种程度了吗?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势力完全渗透到了皇宫……
六皇子的脸色白了又白。
沈沅嘉也被陆筵的举措惊了一下,她唇角动了动,几不可见的说道:“殿下,您这样行事,可能会引得淑妃记恨。”
陆筵挑了挑眉,同样轻声道:“担心孤”
沈沅嘉哭笑不得,这是重点吗?
陆筵见她没有否认,心下愉悦,耐心地解释道:“不用担心,这皇宫中,已经被孤牢牢把控住了。朝堂之上,孤仍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过惩戒后宫嫔妃,不足为虑。孤以为惩治淑妃你能开心些呢!”
沈沅嘉不解:“我为何要开心?”
陆筵道:“她对你可丝毫没留情面,为了她自己,不惜下药算计你,意图毁了你。”
陆筵轻缓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胸中翻涌着杀意,他一想到淑妃妄图将沈沅嘉送到六皇子床榻上,他便恨不得将淑妃千刀万剐了。
他们悄声说话间,侍卫已经雷厉风行地押着淑妃半趴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