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说着,她眯了眯眼睛,“我以前在赌场碰见过你,就你那吊儿郎当每个正形的模样,是断然不可能会医术的。”
迟关暮勾唇笑了笑:“我会不会,自然不是由你来说了算的。”
小晚也在一旁帮忙说道:“是啊,你们不要狗眼看人低!”
广竹没有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两人,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
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响起。
远处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慢慢走近,他的脸前系着黑纱,那双眼却是如看不透的深潭,艳丽却又不失深邃。
只是这面纱怎么也遮不住那病容。
广竹与另外那女子一愣,连忙低头朝他喊道:“小公子。”
“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不经意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迟关暮两人。
广竹瞥了两人一眼,回道:“她们二人说是能治主君的病,但是……”
男子咳嗽一声,随后清朗的笑了笑:“既然都是为父亲治病,便不要再拦着了。”
说罢,他并未多做停留,直直的朝赵府里走去。
广竹有些不甘的让开:“若是出了什么事,便也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只是她的心底也有些不解,如今面对的迟关暮真当与以前不同了好多,总觉得像变了个人的人似的。
只不过,她居然不要命的想要进这赵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多谢提醒。”
迟关暮转身看向小晚:“你就留在这吧,一切有我。”
“好。”她咬了咬唇,“迟大夫,注意自己的安危。”
闻言,她轻笑一声,随后提着木箱子迈步往里走去。
这赵府当真是气派,光是这朱红色的大门都带着浓重的古朴味道,里面的屋子大多也是富丽堂皇。旁的更不用说,府里的一草一木皆是被精心照料着的。
只是这里莫名的透着一股荒凉。
门后就有一个小侍候着,见她这一身打扮心下已是了然:“大夫,请跟我来。”
迟关暮微微点头,随后跟着他穿过一条又一条廊道,最后在一处略微偏僻院前停了下来。院子不大,门口还守着两位奴仆,见小侍走了过来,连忙低下头半蹲着行了个礼。
随着小侍推开门,这屋子里的情况迟关暮是一览无余。
地面上铺满了被褥,大概十几个人正坐在上头,只是这里的氛围一点都不轻松,反而还有些压抑。
想来这些就是赵府找来的郎中吧。只是这富人与穷人的差别果真是不小的。贫苦百姓患了病,说不定就因为无财诊治就一命呜呼了,而富人因家财万贯却能差遣郎中只为自己一人看病。
她是否该感叹一句世道本就如此?
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平静。
“迟……关暮,你怎么在这?”
里面的众人也看向她,其中不乏不少知道她之前那些劣迹的,一时间低语声四起。
迟关暮循着声音望过去,萧若正靠着墙斜坐,脸上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能在这见到她。
萧若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绑着头发一脸淡漠的女子,五官也是普普通通的,对周围的一切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带她前来的小侍见送到了,便朗声说了句:“大夫既然已经到了,小的便先离开了。”
只是离开之际,他望了望这屋子里的人,眼神中带着怜悯。
“嘎吱”一声,门关上了。
这屋子的光暗了不少,之前的压抑感卷土重来。
迟关暮慢慢的朝萧若走去。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坐在萧若旁边的女子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她。
她在萧若旁边坐下:“小晚让我来看看你。”
萧若的脸色一变:“她疯了?这个时候,这地方哪里是能随便来的!”
她的声音徒然增大,一时间不少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见萧若的表情有些慌乱,迟关暮的心一沉:“怎么了?”
她倒没想到萧若的反应会如此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