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赵焉川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你慌了。”
赵月离的脸色一白,她向来不喜欢这个弟弟,若不是他,母亲根本不会死。
在赵焉川的示意下,奴仆接过迟关暮手中的兔子。
那兔子灰色的大眼珠亮晶晶的,被人用力的抓着耳朵四肢乱动着,似是处于对危险的本能感知。
赵月离直视着赵焉川,将右手背在身后:“难道你宁愿相信这么一个无赖,硬是要将你二姐的颜面丢尽?我可是女子,怎容得人如此侮辱!”
“其实赵小姐将食指往这水里放上一会也是可以的。”迟关暮说道,随后从桌上拿起茶壶往这杯里这么一倒。
“二姐,你平时骂我什么,我也从不与你顶嘴,但今日你的情绪真的不太对。”他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卫风,制住二姐,按照迟大夫所说的做。”
门外出来一个蒙着面的黑衣女子,她快步朝赵月离走去。
迟关暮看着这个陌生女子,没想到竟还有个女子一直都在门旁,她进来时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赵月离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黑衣女子制住。
“抱歉了,二小姐。”卫风淡淡说道,随即她端起那茶杯,强硬的将赵月离的食指放了进去。
“真是胆大包天!”赵月离挣扎着,有些狰狞。
奴仆相互对视着,也没人敢出手,毕竟卫风可是主君最重视的下属。
“迟大夫,接下来如何做?”卫风问道。
“喂兔子吃下即可。”
“好。”
兔子喝下后没过多久,便如同死了般不动了。
迟关暮看向赵焉川,正打算将他手中那瓷碗接过,却发现他似乎沉浸在心事之中。
“将这药给它喂下即可。”
赵焉川这才回过神来,将瓷碗递给卫风。
卫风沉稳地接过,往兔子嘴里灌去。
稍稍过了一会,兔子的腿动了动,似乎是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力。
赵焉川走上前来,看向赵月离:“二姐……这是怎么回事?”
赵月离死死地盯着兔子,没想到这药真能治愈这毒药。但这药她分明是遣人重金寻来的,迟关暮怎么会有解药?而且还被她发现是自己做的,无论怎么说,这都太蹊跷了。
可是到如今,她也没有探寻答案的必要了。
“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实在可笑。”
“父亲病情突然加重……二姐,真是是你做的?”他的脸色有些灰败,“二姐,你讨厌我真的没什么,可你为什么要害父亲,你知道他一向很重视你。”
“呵,重视?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你是不知道?可父亲他将卫风给了你,将李清给了姐姐,不就是想将家主之位给姐姐?”说完,她狠狠的看向迟关暮,“你是嫉恨我夺了你的心爱之人吧?不然你又是为何怀疑我?”
“我真不喜欢那个叫做谢泽的男子。”迟关暮皱着眉头回道,“你之前三番两次说我是庸医还不够?”
她提起小木箱朝两人说道:“既然事情明朗,我便先离开了。主君的病情暂且控制住了,明日我会再来开一副药,估计几日后便能痊愈。”
“真的是你吗,二姐。”赵焉川有些痛苦,“父亲内定的家主之位便是传给你,因为你长得最像母亲。可你却……父亲若是知道了,你叫他如何不寒心?”
“笑话,父亲明明就更重视姐姐。”赵月离冷漠地牵了牵嘴角,“若是更重视我,为何我从来就未接手过赵家事务?”
“迟大夫,你走吧。”他那模样很是心灰意冷。
“保重。”她回道,“主君的病我能时刻照看着,但你病情若是加重了,可以来寻我。”
迟关暮收回视线,外面的冷风吹起她的发,她攥紧小木箱朝外走去。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卫风淡然的声音:“主君之前有交代过,若是他不在了,在你们还未能担起重任时,便交由我来处置。如今,大小姐不在,小公子又是男子,所以......”
她淡淡地看向那些奴仆,沉声说道:“先将二小姐拿下!”
“是!”
赵月离不屑的笑了:“便是拿下我又如何?”她冷着眉眼看向赵焉川:“可满意了?”
“二姐......”赵焉川看着她,眼底哀凄。
这已经不是她能管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