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有一封信。”
周忆夕：！！
顾知秋脱帽致意，勾了她一眼，然后礼貌地离开。
周忆夕关上房门，打开信件。
上面以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我喜欢你的魄力与手腕。】
附送的，还有一则赵意邈已经拍过的、顾氏集团饮料代言邀约。
周忆夕心如擂鼓，紧紧地捏着信封。
想不到，顾知秋对赵意邈，看似有情，却竟是个无情的。
*
顾知秋在回去的路上，轻轻一笑。
他找到了。
他确实喜欢过赵意邈。
喜欢她的坚强、韧劲、努力与美貌。
可是，他以私生子的身份，对抗叔伯们，执掌顾家，简直寸步难行。
他需要网友的支持，口碑的发酵，以选秀增加人气，推广他的产品，做出好数据，让大家承认他。
他不需要斗争失败，被毁去名声的loser。
在家族的斗争中，他需要心狠手辣的大赢家，当他的帮手。
本来，看着赵意邈对周忆夕步步紧迫，顾知秋属意的是赵意邈。
可现在。
赵意邈被曝光那种视频，无论是不是真的，她都输了。
*
第二天。
楚值南力挺赵意邈，早早的去到节目拍摄地，以赞助商的身份进去，想安慰赵意邈。
赵意邈却不需要他的安慰，大家一起去食堂吃早餐时，赵意邈当着所有练习生们的面，喂了一口糖水去楚值南唇边。
还轻笑道：“不用担心我，今天，你就看好戏吧！”
楚值南眼含泪光，握住她的手腕，吞下一口糖水后，道：
“我懂！”
“你还有我，我们官宣吧！让他们妒忌你，以及妒忌我。”
赵意邈噗嗤一笑，道：
“昨天，你在我的官方号下评论，不是已经直接官宣了吗？”
楚值南低下脑袋，羞涩地说：
“对不起，昨天我太激动了，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只想着怎么反驳那些黑子……”
又愁道：“但好像效果不大。”
楚值南又补充：
“我这边已经准备好律师团，先告渣渣浪侵害你的名誉权，要营销号的信息，问那视频的来源！”
“但是得要你本人同意才能告，我这边不能越俎代庖。”
赵意邈轻笑着又喂了他一口糖水，道：
“好啊！谢谢你。”
楚值南却阻止了她的投喂。
赵意邈：？？
她的小乖乖不听话了？
楚值南反过来喂她，轻声说：
“现在你对我好，大家会以为你犯了错，在讨好我！要抓紧我这个男朋友！”
“得换我对你好才行。”
赵意邈：“……”
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倒也不必如此。”
楚值南非常强硬：
“不行，就得这么干！”
“今天，我是你的保镖和助理！”
他那张刚毅的麦色的脸强硬起来，还真的很像那么回事儿。
看在别人眼里，仿佛在凶赵意邈似的。
练习生们窃窃私语起来：
“看！看来赵老师的视频是真的，她哄，她的男朋友却生气了！”
“等会儿，现在是她男朋友在喂她吃东西啊？”
“她男朋友还半跪着给他穿鞋？”
“？？”
“竟然如此扑所迷离？”
“所以，刚刚她男朋友发怒凶赵老师，是因为要愤怒地申请，非要秀恩爱，要给赵老师半跪着绑鞋带吗？”
练习生们陷入了沉思……
讨论着讨论着，编导过来召唤大家开始拍摄，四处张望。
却找不到周忆夕和盛斐原的身影。
编导怒了：“他们人呢！周忆夕是导师也就算了，盛斐原也搞迟到？这时候约了记者啊！”
为热度不嫌事大的节目组，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流量了。
公开怼赵意邈的周忆夕，模棱两可控诉赵意邈的练习生盛斐原，都是提高节目热度的流量！
第24章 是谁干的？！你是她安`插`过来的卧底！
这天早上,提前造谣国士死讯的媒体记者家中。
死讯新闻越级发出，他并没有遭到什么惩罚。
毕竟，他从前都是这样干的,给新闻号带来许多热度,领导奖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惩罚他。
事后被责骂,也只要轻飘飘发几句道歉就可以了。
只有大人物的死讯比其他新闻都提前，才能提前抢到热度,带来数据,能让新闻号的数据更加好看，获得更高的广告收益！
而他，也会升职发财,获得更多提成。
只是,今天,当他笑着起床,正准备制造今天的新闻时。
还没找镜子，整个脑袋都已经感受到强烈的不适。
他的眼皮、他的整张脸、他的脖子……都仿佛被火舌不断舔`舐一般，又热又痛，烧得他不禁落下热泪。
热泪滚滚而下，划过他凹凸不平的脸,像是硫酸滴进眼睛,他的脸更疼了！
究竟是怎么了？
他飞快地冲去洗手间，对镜一照。
镜中的男人,不可置信地停住了呼吸，神情惊愕。
只见他那张本来有些小帅的、光滑的脸,此刻竟然遍布着粉色的痘痘。
这还不止。
小巧的痘痘们,一颗颗的如同米粒大小,又痛又痒。
小痘痘们拼揍起来，像是宋代犯人黥面那样，在他的脸上，凑出方方正正的文字！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从右脸跨过鼻子、再横跨到左脸的痘痘们。
火辣辣地黥着的，是又清晰又大的横排文字：
【我特意提前发布国士死讯】
而他的眼皮还又红又肿，难以睁开，让他变成了眯眯眼。
像是有人拿着烧火棍，正烫着他的眼皮一般！
红肿的眼皮也被米粒大小的痘痘覆盖，写着四个字：
一边是【造谣】，一边是【有罪】！
连他的脖子也——
像是吊死鬼索命勒痕一样，他的脖子被痘痘们绕了两圈，写下两行字：
【只有公开道歉，获得受害者的原谅；或者全体公众的原谅，才能消除。】
男人心中猛地一跳。
这他妈。
这么多字，都是谁弄的？！
总不能是灵异事件。
此时，他的助手致电进来，道：
“老师，我已经在楼下啦，你什么时候下来？得赶快参加摄国士的葬礼！拍摄第一现场！”
男人质问：“是你吧，你在我的脸上弄了什么药水？！”
昨天，他一直醒着，是助手开车送他回来！
车上，他睡着了！
但，此刻，他只是开口质问而已，就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一皱起脸，他那些火辣辣的痘痘们，就更痛了！
男人打开水龙头，想用清凉的水洗脸。
清水入手清凉，可一弄到脸上，就好像是冒着烟的开水似的，烫得他失声尖叫。
一尖叫，又牵扯到火辣辣的痘痘们……
这是一个循环！
男人都痛得不行了，可他的助手却在疑惑：“老师你怎么了？什么药水？没有啊？”
男人忍住不尖叫，拿了个口罩，轻轻戴在脸上，又戴上墨镜、围了围巾，才怒道：
“去什么葬礼，你在楼下等我，送我去皮肤科医院！”
这些文字呈现在脸上、脖子上，结合他的记者身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会被大众的唾沫淹死，以后再也不用出门了！
起先，他的助手，并没有很疑惑。
直到，男人去了皮肤科医院，不得不在医生面前揭开他的口罩、墨镜、围巾时，医生露`出震惊的神情……
医生的职业操守，让他如常开了痘痘药。
而他的助手，交费回来后，也见到了男人的痘痘们！
助手：！！！
可谓名师出高徒。
又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男人扒着大人物还没断气的身体吸血、赚提成，于是，他带的助手，也不会是什么尊师重道的好人。
助手当机立断，掏出摄像头，马上给男人脸上和脖子上的字，给拍了一圈！
越过男人，给新闻号供稿！
男人：？？！
男人怒道：“我是你师父！你把照片删掉！”
助手呵呵一笑：“怎么可能，我可是你教出来的。”
曝光了男人后，助手拍完就跑！
因为，这也是追热点的一种！
凭什么他的老师能凭造谣一事，得以升职加薪，而他只能当个跑腿的助手，又辛苦又没提成？
助手把造谣死讯的男人的照片，和男人的记者证，都卖了出去！
买到照片的新闻号热度引爆，瞬间火了，还给配图送了两个字。
【报应！！】
男人的照片瞬间登上热搜，公众的愤怒化作火辣辣的热度，灼烧着他脸上的痘痘，公众的哀伤又化作痘痘的眼泪，让他整张脸一起流脓。
而他的邻居、亲戚、朋友们……全都对他发出了谴责！
周围的人都认识他，他去市场，摊主拒绝卖食物；他去饭店，老板拒绝让他进去；唯有外卖救了他的肚子。
顶着这么一张，他再也无法跑现场采访了，只能停工。
还不止是他，整个新闻号与此事相关的工作人员，包括审稿、校对的，脸上也痛得火辣辣的，还比男人多了几个字：
【协助造谣】
还有，其他热衷造谣、造谣了别的事件的新闻号皮下的记者、编辑、审核们……都遭了殃！
邻舍亲戚们，那些嘴碎造谣在家里上班的网红是干不正当职业的，脸上长了痘痘；
男同事们，造谣女领导是靠卖`身上位的，脸上长了痘痘；
有高校男学生追求女同学不成，造谣女同学不`雅视频，或造谣女同学为钱傍上富二代的，脸上长了痘痘；
还有造谣女朋友出轨、造谣老婆出轨对不起自己、就为了装可怜、博同情、骗下一位女性的男人们，脸上也长了痘痘。
而且，因为被他们造谣的受害者，不算什么大人物，没有太广泛的公众一起悲痛一起愤怒。
所以，他们的痘痘，长得不算很快，甚至没有太痛。
于是，在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
在他们正常上班、上学，甚至开会、参加聚会、在和心仪的女孩子约会、在和客户谈事情、在与领导出差的时候，他们的脸上，才长出痘痘，揭露他们造谣了什么事迹！
这下，他们的领导、同事、同学、女朋友、老婆们……
呵呵！
竟然和热搜上造谣死讯的垃圾症状一样！
他们想抵赖都不行！
越来越多的人，交流所看到的事情。
而那些爱嘴碎爱造谣的人，都暂时闭嘴了。
只不过，起初，大家都只是以为是有人做恶作剧，给那些人用了什么会长痘痘的、让人脸上过敏的药水。
是去网购买的，于是，大家一起去搜索求购。
可却搜不出这种商品。
之后，这一天中午。
不在岗位、不在工作学习、不在马路上的人们……都做了一个集体梦！
梦中，风吹麦浪，云朵绵绵。
一位长发女孩垂着脑袋，双手握拳许愿，空灵的声音自远方而来，飘进众人的耳畔：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造谣者所造之事，会以痘痘的形式，在脸上以文字呈现出来，公开道歉也不一定能消除！”
“只有受害者原谅，或者所有公众忘记，彻底消除造谣的影响，痘痘才可以消除。”
大众：！！！
原来不是什么让人长痘痘的过敏药水吗！
女孩还补充：
“从今天早上，我许愿之事，已经成真。”
“是我看不过眼，才许下愿望。”
“此事，与所有被造谣的受害者的意愿，都没有任何关系！”
梦醒时，大家纷纷交流这个短暂的梦。
发现是集体做梦事件！
有的人连忙去删除、修改自己的言论，改口道：
【对不起，我还猜测是国士显灵，他对这种事表达愤怒，才对造谣者小惩大诫。但，原来不是他的意愿，是我胡乱猜测！】
也有人发表谢意：
【感谢痘痘之神！让造谣者无所遁形！让我避雷了男朋友！】
只是，这天，才刚刚开始。
那些造谣者，全都以为痘痘会消退下去，虽然被影响了学习、工作、交友、约会，但，他们才不会公开道歉。
戴个口罩墨镜围巾的，不也一样出门。
等痘痘消退就好！
然而，他们这样全副武`装，其他人也知道，包得这么严严实实的，不是真的患了不能见风的病，就是坏坏的造谣者！
于是，他们的交友约会一样被影响到。
*
周忆夕今天也长了痘痘。
她暂时没上网，根本不知道，造谣死讯的那个男人的照片，已经爆上了热搜，被公众强烈谴责！
早上时，集体梦还没做，周忆夕一起床，对镜自照，她的脸部神情瞬间僵硬起来，瞪大眼睛，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然而，她的眼睛——
瞪不大。
左眼皮的【造谣】、右眼皮的【有罪】，痘痘们弄得她的眼睛又红又肿，简直不能见人，让她那秀气清纯的眼眸，都完全睁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