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初香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能不从了她?”李小红才不乐意被刘婶儿指点呢,她腰一弯,手抓着稻谷,手上的镰刀直接一划,动作利落得很,“咱们也不是那种心狠的人家,你说是吧?”
说的就是前些年刘婶儿的女儿看到祝月香和祝陶两姐妹都去上学了,也闹着要上学的事儿。
刘婶儿没同意,转眼那刘翠就跳河了,人是救回来了,就是成天阴恻恻的,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什么水鬼中邪了。
呸呸呸,哪里来的水鬼,社会主义不讲究这些封建迷信的。
李小红手上的动作更是利落了。
刘婶儿更是被阴阳怪气到说不出话来,生着闷气干活,但硬是不敢招惹李小红了。
祝月香更是一路跑回了家,看到小叔家的祝宝枝现在正在堂屋的门槛上坐着呢,手上拿着又不知道是谁给的糖在舔着。
祝月香嫌弃得很,这祝宝枝虽然收拾得干净利落,手也白净,但她还是受不了人的手直接拿着糖,舔糖的时候还舔了手的做派。
“大姐姐?你回来啦?”祝宝枝看到祝月香回来了,对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祝月香先是去井边打了一勺水洗好了手和脸,然后找出了自己在窗边挂着的旧衣服擦干了手,“枝枝今天一天都在家?”
看祝宝枝点点头,祝月香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羡慕了。
果然是锦鲤运女主啊,老天爷宠着就算了,家里人也宠着。明明跟小妹一年生的,但傻白甜的样子就跟六岁小孩差不多,啥事儿都不用想,这年头谁家的女孩儿都面黄肌瘦,就她白胖,村里基本上就没有小孩不羡慕她吧。
“我进去看看桃子,你自个儿玩哈。”祝月香连忙收起了自己的羡慕,到了另外一边的屋子里看祝陶。
这间屋子是她们三姐妹睡的屋子,就是昨天小妹发热之后,祝宝枝就被小婶儿移到了她们屋子里睡,生怕这个宝贝疙瘩被祝陶传染了。
祝陶早就听到了屋子外面的动静,这土屋一点都不隔音是真的,而且也不隔味道,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些外面的味道不说,就是墙壁自带的泥土腥味就让人感到煎熬,祝陶甚至想要去空间看看自己囤的东西里有没有空气清新剂了。
害,这些都只是想想而已,没想到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她用起空间来还是有这么多限制。祝陶闭着眼睛想这个想那个,但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牢牢记着自己的打算呢。
祝月香进来后直接伸手摸了摸祝陶的额头,“咦,退烧了?”
“难道娘说的是真的,这个年头发热头疼都不用看医生的?”
“桃子?桃子?”
她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一下祝陶。
祝陶不知道这个时候什么反应才是正常的,干脆就嘤咛了一声,还是没睁开眼。
“看来还是不舒服。”祝月香看了看屋子里的情况,之前家里就祝宝枝一个人,可能家人们都不放心,祝陶睡着的这个屋子连窗户都没有打开。
祝月香打开了窗户,还给祝陶倒了一碗水,准备放凉一会儿,等下祝陶醒过来的时候也刚好可以喝。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祝宝枝的声音。
“大姐姐,桃子怎么样了啊?”她的声音在祝月香听来别提多黏黏答答了,就像是祝宝枝刚刚舔完没有洗的手一样。
祝陶也觉得一个已经十三岁的孩子这么说话有点夸张了,只是福气包这类型的女主大部分都是这德行,看书的时候祝陶的确不以为意。
但是书上看和现实里听到那就是两回事了。
祝月香的心理或许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这家伙黏糊了一些也正常,毕竟老天爷和家人都宠着呢。而且,虽然家里人宠她,但也宠得没啥问题,祝宝枝的锦鲤运给这个家可带来了不少的好处。祝月香也只是单纯地羡慕——天知道她穿进来两年给累成什么样了,实在羡慕可以不用下地干活的祝宝枝。
现在她看祝宝枝这一副懵懂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枝枝,你刚刚吃了糖,先去洗洗手。”
“桃子没啥事,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该好了。”
祝宝枝看了看祝月香的目光,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啊,这也要洗吗?”怪不得娘说大姐讲究呢。
但祝宝枝还是乖乖地洗了手。
祝宝枝不在,祝月香看了一眼祝陶,还是觉得奇怪,“书里祝陶不是被送人了吗?怎么这会儿还在家呢?”
“不会十三岁了还可以被送出去吧?”
这个问题祝陶也很想问——搞什么!书上不是说“她”被送走了吗?这才刚来没多久就见识了女主和原女主的交锋,一点都不像是书上那个远离了剧情中心只存在于祝月香一句话里的人物。
只可惜,现在没有人可以给她们两答案,只有一个刚刚洗了手的祝宝枝偷偷跑进来。她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两块大白兔,悄悄地给祝月香,“大姐姐,这是我娘给我的,分你和桃子一人一个。”
祝月香没有拒绝,这年代,人人的口粮都有数,别说大白兔了,给块冰糖她都可以含上一段时间。
小婶是队上的知青,她家里是B市的,时常会给她寄一些糖果点心来,整个向阳生产大队可能也就祝宝枝能拿出大白兔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