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将要用的棉线放在药水里浸泡,然后消毒针,又在伤口周围消毒,这才颤抖着手开始缝合。
不得不说公主的针线活实在是不好,大针脚,还有些乱,这样的技术绝对绣不出花。
老板娘刚才清创的时候已经疼木了,这会儿被针扎也不觉难以忍受,只是看着有些下人,她只好转头不看。
等着感觉到裤腿被放下来,这才转过头去。
虽然遭了一番罪,但没有腐肉后,伤口不碰就不会很疼,煞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的血气。
这件事儿自然也没有瞒着钟琛,不多时书房里的十皇子就得到了消息,乍一听到时他心里还有点愤怒,觉得钟卿云这是拿人命当儿戏。
但再一想容曾的话,好像他父亲曾经腿也伤过,现在瞧着似乎没有任何的异常。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此事不得与他人再提。”
“是。”
四天后,就在众人忙着准备出发的时候,米粉掌柜的赶着马车到了县令的府门前,递上拜帖之后,搀扶着老板娘进了门。
这次得知掌柜两口子又来了,不仅军医不请自来,就连钟琛也带着容曾过来,虽说男女有别的,但几人亮明身份后,掌柜的也是不敢阻拦。
只好亲自掀开夫人的裤腿,露出了小腿,伤口处长出了粉色的肉,但瞧着依旧没有愈合完全。
钟卿云拿着消毒用的东西过来,容曾自然的帮着打下手,她再次消毒,剪断棉线拆掉,用撒上白色的药沫。
“原本应该七日之后拆除的,但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想着临走前给你处理好了,你回去千万小心,别再使伤口崩裂,好生样几日也就无碍了,这点药你带回去,每日撒上一点就可以了。”
钟卿云给她整理好衣摆,刚站起来就被老板娘握住了手。
“恩人,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说实话在遇见你之前,我都觉得我可能活不久了,你这是救我一命,您说我该如何是好。”
“我从没想过你的回报,那日也是见你们夫妻恩爱,不忍看到不好的事情,于是才会想着试试,既然已经好了,指望你们日后都能如此恩爱幸福。”
四天的时间,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这件事让军医和钟琛都甚为震惊。
他们经常打仗,一旦受伤也都是十天半个月才会见好,若是刀伤大的更是一两个月才会愈合,这短短三四日,就能长成这样,他们实在是没有见过。
这样的手艺若是用到军中,不知会有多少人收益,不仅减轻了痛苦,还不会为此丧命。
之前容曾说要带着妹妹一起随军,他还有些不放心,一直没有点头,可是现在他却宁愿多派些人护着她,也会带着她一起随军。
第五日出发的时候,原本的队伍里多了两辆豪华的小马车,容曾将两个小豆丁抱上车,容二也爬了上去,坐在马车里三人不像是要去随军打仗,倒像是要去游玩似的。
容曾无奈的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放下车帘上了前面的马车。
钟卿云坐在马车里啃着烤红薯,见容曾上车,笑眯眯的将最软的红薯心送到了他的嘴边。
“容哥儿快尝尝,还是着果木炭烤熟的最好吃。”
他也不嫌弃,就着钟卿云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热乎乎的红薯。
“等着到了地方,我再给你多烤两个。”
“要是被楠楠知道,只怕她又要生气了。”
“也就是你和父亲惯着她,这次要不是她吵着要跟着,父亲也不用跟着长途跋涉的。”
钟卿云到不觉得如此,反而很喜欢现在这样。
“我觉得挺好的,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队伍一路向东南方向出发,一路上路过个好几个镇,都如同进入了无知人之境,甚至还有胆小的官员,直接在城门外迎接。
一路上走的还算顺利,但再顺利也已经在路上走了一两个月,气温倒是舒适,不冷不热的,只是让钟琛和容曾忧心的是,他们的队伍不断壮大,这原本是个好事,但他们手里的粮食可是撑不了太久。
有了容曾前世的记忆,他们算是逢打必胜,如此鼓舞了士气不说,还让大虞原本的兵马胆颤,路过之处更是报名参军也不少。
眼瞅着要打到京都的时候,缺少粮草的事儿终于不得不重视了。
刘震自从跟随了钟琛后,就负责采买一系列的事儿,可是这会儿他也是杯水车薪。
大虞这两年不仅战事不断,更是天灾不断,越发靠近京都的地方,越发缺少粮食,他们能买到的不多。
缺衣少粮的时候,士兵们也都是细粮夹着野菜一起吃。
这日他们晚上扎营之后,钟卿云神神秘秘的拉着容曾躲进了炊事兵的帐子,里面都是做饭用的家伙事。
容曾开始也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但看到最后心里也差不多有了猜测。
容二带着容楠和卓子墨在帐子里,小容楠撅着小嘴焉哒哒的,任凭卓子墨怎么逗她,她都是一副焉哒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