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鸡也是你在山上抓到的?”
提起这只鸡,钟卿云心里一乐,想到晚上可以喝鸡汤,也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不是抓的,这只鸡太笨了,撞在石头上死掉的,我刚好捡到了它。”
“云儿真厉害。”
容曾像是哄孩子似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容楠也开心的吹捧,“嫂嫂真厉害!”
钟卿云开心的不行,笑的颇为得意,看着她的这副小模样,容曾没忍住也笑了起来。
“那晚上咱们就做鸡汤面,再清炒一个山药,剩下的山药放在墙边晾着,可以放很久。”
容楠开心的像是过年一样,围着两人跑圈,容二坐在窗边看着,脸上的褶子也因为笑容加深。
容曾将鸡挂到墙上的木钉上,拍了拍手上的鸡毛,转身拿起一把斧子,朝着院外走去。
钟卿云想了想,还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出去。
煮鸡汤是个功夫活儿,自然少不得柴禾。
容二腿坏了没有法子砍柴,容曾昏迷不醒更是砍不了,这会儿家里已经没有柴了,这两日用的木头,还是容老三送来的薄皮棺材。
说起来这件事儿,可算是把容二恶心坏了。
别人来探望昏迷的容哥儿,不是带点米面,就是给个鸡蛋,可是自己的弟弟,容家老三,竟然回去后送来了一口棺材。
容二想要扔出去,可当时的容曾,也的确像是随时要凉的样子,容二一心记挂着儿子,也没有顾上和容老三理论。
在儿子醒过来的第一日,他就像是泄愤似的,把棺材劈成细条,用它们烧火做饭。
*
容二家住在村西头,是容家以前的老宅,离着村里的田地和山近,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二百米就到了山脚下。
大渔村四面环山,村里的人不算多,地倒是不少,山上的树木也都多得很,很多死去的树没人去砍。
容曾看了一眼胳膊粗细的小树,随手抡起斧子就砍。
“慢着!”
钟卿云高呼一声,容曾突然闪了一下,下意识的扶着腰,眼神里带着嗔色,疑惑的看着钟卿云。
“不可以的。”
容曾皱眉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什么不可以?”
“你生病了,不可以砍树。”
要不是这两日他知道她是什么人,还真有点整不明她要说什么。
“我已大好,这种小事不会有影响。”
见小姑娘还是倔强坚持着,他笑了一声,将手里的斧子递过去。
“那要不娘子试试?”
他揶揄的看着钟卿云,可惜如今的她着实看不出他的深意,咬着下唇为难的伸手想去接斧子。
这个举动倒是让容曾挑眉,小丫头竟然还真想试试?
斧子交给钟卿云的一瞬间,重量还是让她吃惊。
还好容曾从没有卸去所有的力气,察觉到她有些有些吃力,手腕一个用力,斧头再次回到他的掌控中。
“还想要逞强吗?去后面等着一会儿就好,早点砍柴,早点回去炖鸡汤。”
钟卿云有心阻止,无奈自己的力气实在帮不上,只能担忧的看着。
容曾虽然是个书生,可从小就在家里帮着做活,身上倒是有把子力气,三五下手臂粗的树倒下。
虽然不粗,但好歹是棵树,枝枝丫丫的砍吧砍吧,竟然也有不少。
“今日先砍这个,等着过些日子咱们去山上砍,这里的枯树不多。”
毕竟靠近村子,有个差不多的枯树,就会被村民砍回去,这里往家拖多容易啊,要是从山上往下背,自然吃力的很,所以靠近村庄的枯树所剩无几。
下午,徐郎中再次过来,给容二换伤药,身后的背篓里有不少的新鲜药草。
“容老哥,这个药你以后每日都要早晚换,且不可再耽搁了。”
容曾见徐郎中准备离开,拿出十五文准备付药钱。
身旁的钟卿云惊讶的看着,眼睛里的疑惑就差变成语言问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