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边的官员,觉得朝廷已经顾不过来了,他们那种边陲小镇,朝廷怎么还有心管,于是当地的县令成了土皇帝,在那里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说要建个行宫,我的马队差点被上缴。”
果然,梦里他的挚友曾经说过,他是被当地县令逼着建行宫,最后忍无可忍的反了,杀了县令之后,一路北逃,中间几经生死,才在奄奄一息时遇见了他的主子,于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的命就是主子的。
这一世,县令还没有死,他的兄弟还没有逃,那些罪也都没有遭,他得赶紧找到那个人,救出他。
“接下来需要我亲自走一趟,但也需要刘掌柜帮忙派几个身手好的跟着我一起。”
刘震见他要亲自出马,倒是有了几分踏实。
“那是应该的,实在不行刘某人亲自护送,日后马匹出手,咱们兄弟二八分。”
刘震手里的马,容曾能分到两成已经是不小的一笔,在镇上买上一套三进三出的院子没问题。
“这倒不必,这也是之前买骡子时承诺给刘掌柜的,帮您卖出去马是我们约定好的。”
这下倒是让刘震惊讶了,这人不和他讨价还价加钱就不错了,怎么连两成的利都不要。
他走过镖,后来成了马贩子,不仅在大虞,他还去过周边的其他国,见过的事多了去了,他不认为这世上有什么因为重诺或者大公无私之人。
世人皆为利而来,容曾自然也是有他的目的,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刘震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明明年纪轻轻,怎么他竟然看不透这个书生?
而且书生身上没有怯懦,有的还是一种别隐藏起来摄人的气魄。
送走了刘掌柜,容曾把父亲收拾好的东西搬到骡车上,几人坐着骡车回家。
到家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和容二说他要出门一趟,可能要三四天之后回来。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你这会儿出去干什么?”
容曾也不能有十成把握上阳真的有那个人,但他想去试试,又不想说多了让家里人担心,于是只好扯了个慌。
“今天来找我的人就是卖给我骡子的人,他庄子里还有不少的马,他想着让我去帮着看看,毕竟要是都瘟死了也是可惜。”
当时他们家的骡子也算是半卖半送了,都是在城里做买卖的,容二对此是倒是不抵触,至少知道不是去什么兵荒马乱之地。
而且刘震也会带人跟着容曾,刘震的名字容二听过,以前是个走镖的,后来成了马贩子。
那人有伸手,而且身边养了不少打手,有他们在容二倒是安心一些。
可是坐在旁边的钟卿云却不这样想,她绝不允许容曾独自出去,而且还是离她那么远。
“容哥儿我陪你去。”
“我也去,我也去!”
听到嫂子要去,容楠也跟着起哄,甚至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卓子墨,也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容曾,一脸的期待。
“不行你们都留下,在家帮爹爹开店,都走了店不开了?你们一个个都不吃喝了?”
容楠吐吐舌头不再说话,卓子墨心虚的摸摸鼻子,回了声“知道了。”
唯有钟卿云丝毫不退让的看着他,似乎她非去不可。
可到底上阳镇不是什么神仙窝,那里不比北边安静,会发生什么容曾也说不好,他怎么可能带着她。
钟卿云知道她不能当着容楠面闹,不然还要跟着两个小的,只怕容曾更不会带她去。
于是晚饭的时候,钟卿云吃了一点点,早早回到房间洗漱,坐在床边等着容曾进屋。
一晚上家里的气氛都是低闷的,容二和容曾自然知道钟卿云没有放弃。
这个难题也只有容曾自己解决。
房间里一晚上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是半夜的时候,容二半梦半醒只见,听到几声细细弱弱的嘤咛声,像是猫叫似的,他也没在意,只当是夜猫,翻身继续睡。
第二天一早,容二起床做好了早饭,里屋的两人还没有起床,看了眼时间,他只好敲门去叫。
开门的是自己儿子,见到他第一眼容二就想问劝住儿媳没有。
可话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容曾身后跟着一个肿眼泡的丫头。
钟卿云感觉眼皮特别的沉,而且还有点发涩,她努力睁大了眼睛,但总感觉有种睡不醒似的。
容二看着她红桃似的一双眼睛,当即有些愣,转而心里有些生气。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容哥儿欺负你了?你和爹爹说,要真是他欺负你,我现在就打他给你出气。”
钟卿云闻言心头一暖,赶紧摇头说不是容曾欺负她,是她昨晚自己心里不舒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