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筠有些无语的看着快步跑远,有如躲瘟疫般躲着自己的小丫鬟,心中暗骂,原主这个色胚,竟然连十来岁的小丫鬟,都不放过吗?
不过,虽然小丫鬟没有给他带路,但是,好歹给他指了个方向,温廷筠想了想,顺着小丫鬟给他指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长公主府虽然很大,不过温廷筠到底是驸马爷,住的与长公主的主屋并不太远,大约走了十多分钟,温廷筠便看见自己所住的院子了,不由得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他刚刚走进汀竹苑,便觉得气氛很是不对劲,院里当值的小丫鬟们,都没有在原来的位置上,而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面色惶恐的窃窃私语着,在看见他进来后,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
温廷筠神情微顿,略一思忖,沉声问到:“簪墨和洗砚呢?”
如果簪墨和洗砚在的话,这些小丫鬟根本就不敢这样玩忽职守,而且,不管现在出了什么事情,找到簪墨和洗砚两人,问一下,也就都知晓了。
“驸马爷,您可算回来了!”沉默了片刻后,一个穿着还算体面,十二三岁,看起来颇为机灵的小丫鬟上前两步,神色焦急的回到:“簪墨和洗砚两位姐姐,让长公主关起来了!”
第十三章 救人
温廷筠闻言,不禁一惊,刚想开口问为什么,却突地回过味来,长公主这个时候把她们两人关起来,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自己偷跑出去的事情!
自己堂堂一个驸马爷,不过是出个府,她就要处置自己身边服侍的人,也太过欺人太甚了!
而且,她们二人也没做错什么,都是因为自己,才受了牵连,温廷筠不禁怒气上涌,脸色一沉道:“关在哪里?带我过去!”
那小丫鬟听到温廷筠让她带路,去找被长公主关起来的簪墨和洗砚两人时,神情不禁瑟缩起来。
虽然她心里很想救簪墨和洗砚两位姐姐,但毕竟这长公主府,还是长公主说了算,万一她因为今天给驸马爷带了路,一会儿事情闹大了,肯定会得罪长公主,那她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温廷筠见她这幅模样,知她心中所想,也能理解她的顾虑,毕竟原身自己不争气,倒也怪不了这些下人,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冲她柔声道:“你把我带到关她们的院子前就行,不用进去!”
那小丫鬟,一听他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脆生生的应了声是,就率先转身向院外快步走去。
温廷筠跟在她身后,在长公主府里走了快半个小时,来到一个偏僻的垂花门前,带路的小丫鬟停住了脚步,对温廷筠抬手指了指垂花门后的院子,低声道:“簪墨和洗砚两位姐姐,就是被关在那里!”
温廷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探头向垂花门后看去,只见一排略有些老旧的平房前,坐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正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嘻笑着,你一句,我一句的闲扯着。
温廷筠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挥了挥手,让她先回去。
可是那小丫鬟,看着他,却是没有动,犹豫了片刻,还是咬了咬牙,低声语带哀求的道:“驸马爷,您一定要把簪墨和洗砚两位姐姐救出来,她们都是您身边有些体面的大丫鬟,要是真被长公主打了板子,以后可没法在这公主府里当差了,到时候,随便配了人,早晚被人磋磨死!”
原本就已经怒火中烧的温廷筠,听到她的话,心中的怒气更加翻涌起来,簪墨和洗砚二人,不过是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里,还只是个念初中的孩子,别说没犯什么错,就是有错,也不必这样啊!
温廷筠没有回答,却点了点头,面沉似水的大步向垂花门后走去。
那小丫鬟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半响,咬了咬嘴唇,没有离开,却是轻手轻脚的走到垂花门旁,躲了起来,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向里面偷偷瞧去。
坐在垂花门后,院子里几个正在聊天的婆子,见突然有人闯了进去,俱是一惊,纷纷扔掉手里的瓜子,站起身来,向来人这边看了过来。
待见到冲进来之人,是驸马爷温廷筠后,几个婆子脸上紧张的神情,俱是一松,为首一个五十多岁,肩宽体胖,却偏偏要穿着粗绸的掐腰紧身小袄,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婆子,拍了拍残留在手上的瓜子皮,上前几步,对他微微蹲了蹲身,算是行礼了,然后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对温廷筠道:“驸马爷怎地亲自来我们这等腌渍之地了,仔细脏了您的衣裳,有什么事儿,您派个人,过来吩咐一声就行了!”
温廷筠见她阴阳怪气的,也懒得理她,只是对她沉声吩咐:“把簪墨和洗砚给我放了,我要带她们回去!”
那婆子一听这话,脸色刷的就变了,好似变脸般,一瞬间,沉下脸来,站直身子,向上挺了挺本就已经很壮观的胸膛,昂着头,神色肃然的高声到:“驸马爷这话说的,老奴可就不懂了,簪墨和洗砚两个丫头,是长公主下令,关在这里的,老奴哪有权力放她们出来啊!”
躲在垂花门后偷看的小丫鬟,看到这里,不禁面色一白,没想到曲妈妈没去歇着,竟然亲自在这里看着簪墨和洗砚两人。
在几个负责教养小丫鬟的妈妈里,曲妈妈可是出了名的心黑手狠,因着她儿媳妇奶了曹中使的干儿子,一般人不敢与她计较,遇事都让她三分,时间长了,性子就养得愈发的骄纵了,这会儿有了长公主的命令,看来是不会给,一向在府里没什么地位的驸马爷面子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小丫鬟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温廷筠见她这幅嚣张的模样,也知道,她是不肯听自己的话放人了,也不与她废话,越过她,径直向她身后那排平房走了过去。
那个婆子,却是并不拦他,双臂抱胸,站在那里,嘴角含着一抹鄙夷的冷笑,好似看笑话般,看着他。
她身后的那几个婆子,却是反应不一,有的面露讥讽,有的神情畏缩,还有两个机灵的婆子,悄悄退到墙角,沿着墙边,溜出了院子,跑出去向曹中使报信去了。
这排平房,平时应该是放杂物的地方,间或暂时关押一些不听话,犯了错的丫鬟婆子,温廷筠一直走到最里面,看见一间上锁的平房,心想簪墨和洗砚两人,应该就是被关在这里,不禁上前两步,试着开口喊了两人的名字。
原本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心里期盼着是驸马爷来救她们,又觉得不太可能的簪墨和洗砚二人,此时听到温廷筠唤她二人的名字,哪里还能待得住,都扑到门边,一边用力拍打着门板,一边哭着喊到:“驸马爷您可算回来了,您可要救救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