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像是纸老虎,看着厉害,实际上不堪一击。
但林侧妃不一样,看着是沉默寡言,但晋王府上下谁都不敢小瞧了她。
说到这里,晋王妃笑了笑,只道:“好端端的,你问她做什么?”
顾宝璎笑笑,道:“没什么,闲来没事,想与王妃娘娘您说说话。”
晋王妃嘴角虽带笑,可笑容里却并未触及眼底,左右不过是交代了几句她小心侍奉宇文池之类的话,就要她下去了。
顾宝璎心里还是觉得蹊跷,出了正院直接去了林侧妃院子,谁知道林侧妃身边的丫鬟迎了出来,只有一句话——还请顾夫人见谅,侧妃娘娘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身子不适?
这理由未免找的太牵强了些吧?
顾宝璎皱皱眉,只觉得这位林侧妃的确是不一般。
她忍不住吩咐连翘要连翘多注意些林侧妃。
谁知道没过几次,宇文池却带着一封信回来了。
这几日宇文池为了营造出一副她十分受宠的样子,日日吃住都在珍珠园,甚至提出要给顾宝璎换个大些的院子,却被顾宝璎拒绝了。
这珍珠园虽地势偏僻,但住的时间长了,住习惯之后,顾宝璎也觉得十分惬意……可宇文池却觉得不够,这流水一样的赏赐日日搬到珍珠园去,把一众人的眼睛都给嫉妒红了!
从最开始的不适应,顾宝璎渐渐也习惯起来,只觉得他们俩儿还真像是盟友似的,日日同居一室,临睡之前闲聊两句,倒是相安无事。
只是今日宇文池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是不大好,用饭时连桌上他最爱吃的芙蓉鱼片也没吃多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等着吃了两碗饭,喝了一碗汤,吃饱了喝足了的顾宝璎不免多问了几句:“……王爷今日这是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大好的样子,若是您愿意,不妨与妾身说说,说不准妾身还能帮着您出出主意。”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宇文池这般神色。
宇文池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卷纸筒来:“你看看这张纸上写的东西。”
顾宝璎打开纸筒,只见上面写着两行清秀的小楷,字迹清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可看着看着,她脸色却变了。
信上面的意思,她看懂了,直说宇文池最近虽与她走的很近,可两人不过是逢场作戏、装腔作势而已。
就短短两行字,看的顾宝璎是心惊肉跳。
毕竟每次早上起来之后,就连连翘都是喜不能自禁,觉得她过不了多久就会怀有身孕……连翘都瞒了过去,居然还有别人知道?
顾宝璎皱眉道:“莫不是珍珠园出现了细作?”
如今珍珠园里新添了十几个人,虽说平日里她没有要那些人贴身伺候,但若细心观察兴许还能找出些蛛丝马迹的。
宇文池道:“珍珠园出现了细作倒是没什么,毕竟晋王府内院向来就这个样子,只是,你猜猜这封信是我在哪里劫到的?”
顾宝璎摇摇头。
宇文池道:“端王府,我实在万万没想到我这位二皇兄对我的事情这般上心,一点一滴都不肯放过。”
“他在我的院子里安插了人,我在他的院子里也安插了人……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种事都值得他上心的?看样子他是处处都在提放我。”
顾宝璎十分惊愕:“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池冷声道:“肯定是有人把晋王府的消息送到端王府那边去了,他们用的是飞鸽传书,我半路叫人把鸽子打了下来,这才知道的。”
这已经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第三次发现这样的事情。
第一次是把他的行踪告诉了端王,第二次是端王知晓晋王府闹鬼一事……一件件虽不是什么大事,可一而再再而三这样,这把岂不把他当成摆设不成?
一想到这里,宇文池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的院子里自然是有奸细的,可区区一个丫鬟自然不敢与端王府有所勾结,定是她把这消息告诉她背后之人,这人告诉的端王……”
说来也巧,这些日子端王在京城动作颇多,所以他才放出话来,不能叫一只蚊子飞到端王府去,所以这才截到了这只信鸽。
这信鸽是直接飞往端王书房的,看样子并没有经过任何人之手,是直接与端王联系的。
后来他怕打草惊蛇,直接叫人寻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鸽子,还是把信送到了端王那边。
顾宝璎算是听明白了:“您怀疑是这内院的人?”
宇文池点点头:“没错。”
顾宝璎想了想,正色道:“如今这类院中女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若真的想要去查倒也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她想着今早上宇文池教人送来的一匣子南珠,只道:“若是王爷相信妾身的话,不妨把这些事交给妾身,妾身不敢说能找出这人,只能说尽力而为。”
将心比心,她虽不是心地十分善良的人,可这些日子就与宇文池装样子就能得到这么多宝贝,她还是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