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鳌移了眼,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攀古摸着那块有些红的地方不解道:“怎么红了?”
启鳌快速看了一眼:“走路磨的,看来不仅法力使不出来,身体状况也与凡人一般无二了。”
启鳌说着吐了口哈气:“你有没有感到比刚才冷了许多?”
“嘶,”攀古收回脚穿好鞋,“是有些,脚又疼又冷。”
“看来这里对法力的限制越来越厉害,不找到个避寒的地方,要冻死在这里了。”
想到刚才寒冷带给自己的痛苦,攀古顾不上脚疼,咬牙跟上了启鳌。
终于走出了整个冰面,映在他们眼前的是冬日的树林。这里没有熔岩与冰面的不真实感,像更像是普通人界。待全部走出回头去看,身后的冰川世界消失了。
“走吧。”启鳌道。
这里同样寒冷,攀古感到了凉意,虽没有黑珠入,。体前那么冷,但体温下降还是有的。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出世既是神仙、从没有当过一天凡人的攀古来说,很是束手无策。
她头一次真切体会到何为凡人,以及凡人的所感所念。
这也是攀古头一次对自己、对周围环境失去了控制权。她看向启鳌,毕竟他以前还做过凡人,不知这种情况他有没有办法。
启鳌只在这林中楞了一会儿,然后查看了下周围的密林,攀古不知他在看什么,只见他时不时地弯腰甚至蹲下,对那些枯枝以及冻土十分感兴趣。
终于他看完后对攀古道:“快走,太阳要下山了,这里会更冷以及会有野兽出没。以我们现在凡人的身手,没有工具的情况下,除了冻死还有一种死法,就是喂了那些畜生的肚子。”
很好,不是冻死就是被吃,这是攀古作为一个曾经的主神现在的魔族绝想不到的死法。天道,你到底意欲何为?我已什么都愿牺牲你还是不信吗?
“跟上我。”启鳌压低了声音,但他决策般的语气让攀古莫名觉得安心。
可她若是不用法术本来跑的就慢,加之脚已磨破,自然想要跟上启鳌十分废劲。启鳌眼见她落在了后面,他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回头抓住了她的手。
同时他说了一句话:“你若是跟不上,野兽来的时候我会松开你。”
好一个恩将仇报,他是忘了自己是怎么在关键时刻拉住他的吧,虽然是有目的行为,但当时那种情况她坠入熔岩也是有危险的。攀古嘴上一声没吭,只把全部力量与意志全部放在了跟上他奔跑的节奏上。
她可不能掉队,她死不要紧,但得是在看着他死之后。
终于,他们看到一个山洞,启鳌手上一拉把攀古甩到了里面去,而他自己并没有进去。
攀古大口喘着气,脚上本来已疼的麻木,此时一停下来,疼的厉痛。
启鳌转身向洞外走去,攀古问他:“你做什么去?”
他只道:“在里面呆着,不要出来。”
攀古见他把这片生出的植物的粗枝用蛮力掰了下来,然后撕下一片衣摆把右手与带着木茬尖锋的粗枝棍绑在一起。
这就是他们现在只能使用的武器吗,太过原始,太过无效了吧。
天又暗了一些,启鳌右手持着这根粗枝,左手也没闲着,在捡一些细树枝。他把细树枝丢在山洞门口,攀古问了一句做何用,他说生火驱兽。
生火?在攀古的认知里,生火对她来说太简单了,一个仙诀就可源源不断且永不熄灭。但现在收集这些树枝显然是原始的生火方式,攀古忍着疼走了出去,看到与启鳌捡回来差不多的树枝,她也蹲下开始捡。
捡着捡着与启鳌捡到了一处,启鳌这才发现她,有感于自己灵感的消失,身后有人都不知道。他已经不做人很多年了,真是快要忘了做人的感觉了,但好在以前学到的生存技能还没有忘,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才可以尽可能地自保。
“你这样不行,太危险,回去。”
攀古:“那也给我一根。”她伸出手来。
启鳌本想说你现在没有法力更没有挥棒的力气,但想想后他还是默默地把自己手上那根解下来绑到了她手上,一边绑一边说:“虽然使不了法力,但招式应该还记得吧,记住,遇到猛兽以快攻之。”
做完这些,他又去给自己弄了一根,又捡了一阵后,他对攀古道:“可以了,这些暂时够了,先进洞里去吧。”
攀古是第一次见人为生火,她看得新鲜,也拿了两个石头来试,却怎么也打不着火。启鳌见状道:“不是所有石头都能这样打出火花。”
原来这石头还有讲究,攀古又学了一样。
生好了火,围在火堆边上,攀古感到了温暖。她一边搓着手一边问:“你怎么会这些东西的?”
启鳌往火里添着枯枝:“以前做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攀古:“尊上以前是猎户吗?”攀古记得能在野外生存,对野兽行踪了解的人一般都是猎户。
启鳌:“差不多,我外公才是真正的猎户。”
攀古还想再问,她非常想了解启鳌的身世,了解这些不见得就能灭掉他,但至少没有坏处。对一个人越了解,知道的越多,也自然更容易发现他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