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也行,你心里有气我知道,但别耍过了。我估模这次仙尊也觉得对你有失,会主动来找你的。他来后,给你解释完,有台阶你就赶紧下吧。”
攀古纳闷,“为什么都笃定我那日所说只是耍脾气,就没人相信我是真的要与他断了。”
厚尚:“你说呢?”
攀古缓慢点头:“原来没有顾忌地把自己的真心捧出来,不计较、不私藏,任人观看,这也成了我的错。”
厚尚看了她一眼:“怎么,真伤心了?”
攀古不言,厚尚:“可他是仙尊啊,除非上神世界重启,上神们复活,否则以现在的天地间,又有谁能违背他。”
厚尚站起身来:“我只是来提醒你的,仙尊说会来跟你解释,至于你听完他的解释要怎样做,还是提早想清楚的好。”
攀古知道厚尚本心还是想她好,虽不发一言,还是送他到门口。
伤心吗?伤的。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终于醒悟了过来,真的是齐大非偶,是她不配,高攀了。
如果她还是以前那个会沉浸在与仙尊结侣喜悦中的她,可以想见,哪怕那日仙尊不发一言弃她而去,她也根本不可能说出一刀两断的绝话。
她会真的被打懵,呆楞在原地。然后成为三界的笑话,群嘲的对象。
厚尚比她看得透,一语就点出了她的困境,除非仙尊不要她,否则她只能服从。而自己是在被仙尊施了威压后才明白的。
攀古也没指望,只凭当日的一席话,就真能解侣成功。只不过是在庆幸,违约在前的不是原定的自己,不用面对未知的恐惧。
启鳌在去束心宫这一路上,察觉到遇到他的弟子,眼神多有躲闪。他没有理,径直来到了束心宫。
没有报名,隐了灵迹,当攀古发现他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启鳌直接了当地说:“厚尚重新算了日子,七个月后才可再允誓。也好,这次彩霞池出事,说明离大祟出世的日子不远了,七个月后就出了祟年,它不会等到那时再出现,等忙完了此事,正好可以安心结誓。”
攀古:“大祟出世,下仙自会降邪除祟,这是我等之责。至于起誓结侣,尊上可能不知,那日我已在天道境前,当着所有弟子的面,亲口毁了我们的约,我已不再是您的道侣。”
“那日,让心与珠言出了事,我急着赶过去,还好救起了珠言,可惜了让心。并不是我改了主意弃你而去。”
她就知道,厚尚只说了一半,原来遇险的还有珠言,那就能理解了,她可是仙尊的眼珠子。
“一句话的功夫而已,尊上就连这一句话都吝于给我,在尊上的心里,徒弟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道侣也比不上。”
启鳌皱了眉,“你不也是以徒为先,我至少不像你那样,任他们逾矩。”
“那看来尊上对我也是有诸多看不上,解了道侣的关系,像五十年前那样,攀古会在远处继续景仰仙尊,不会再高攀纠缠。”
“我上次没有与你说明白吗,你需要景仰的尊上的意志,是你能违背的吗,尊上的话是你能不听的吗,收起你这些混账话,希望你可以在下次起誓前想明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尊上扭头走到门口,与来此的明祖碰个正着,明祖揖礼道:“尊上,师父已说,她与您没有任何关系了,下次若是有令要传,还请知会看门弟子。”
“轰”地一声,话音刚落的明祖,猝不及防地被仙尊的剑波打了出去,半扇门都碎了。
明祖喷出一口血,染在碎了的门屑上。
启鳌:“放肆!”
攀古:“仙尊!”
攀古挡在明祖面前,一副备战的样子,启鳌微眯了下眼,然后就是满眼狠戾,“管好你的徒弟,若是胆敢再犯,天惩鞭可是不需要算日子,随时可以请出的。”
说完,他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明祖心知,这下可不轻,仙尊真是实打实地给了他一个教训,但他嘴上却说:“没事师父,现逢大祟将出,正是用人之际,仙尊怎么可能下重手。”
“不要再惹他,这次天道眷顾,最终因他的原因没结成誓侣,已属万幸。再说,大祟之年不可儿戏,紧着要事办,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彩霞池干枯,东山被水柱巨震,不知是不是因这一系列变故,终于,大祟有了第一次显迹,正是东山山脉。
于是,灵兰山各众,以及山下其他道人修者,全都奔赴这里而来。
因仙尊下了命令,灵兰山弟子皆不可独自前往,并为了保证弟子们的安全,低阶弟子要与高阶弟子参差组队。
于是珠言这次前来,带了三位其他门派的同道。两位师姐与一位师弟都是正清殿的弟子。
东山山脉广阔,今日珠言一行,巡到了东北一带的丛林。忽听远处传来了打斗声。
珠言几个相互看了一眼,快速且小心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