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容忽然觉得很无力,全部都是她的自大, 才会导致了这一切发生。
明明在最初的时候,她根本就不需要来招惹徐冬,她照样有其他办法可以帮原主打脸渣父母渣妹渣未婚夫郎。
可她偏偏藏有私心, 选择了最曲折的一条路。
莫名其妙地脑子长泡了,她鬼使神差之下竟然跑到徐府见徐冬,来商讨那去他|妈|的假定亲协议。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做这种跟任务毫不搭噶, 也毫无意义的事情。
不单单是协议, 还有她卖可怜, 强烈要求徐冬让她在徐府寄住,而且还特地点明了,要徐冬安排在主院与他就寝的屋子附近。
名为做做样子顺应外界猜测,就近居住还可以随时观察他的病情变化,尽快帮他调养好身体。
徐冬面对她明目张胆的欺负,或许是因为毫无办法应对,只能软糯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实际上呢,她非但没有养好徐冬的身体,还搞得更糟糕了。
把徐冬逼成这幅虚弱模样的人,是她。
徐冬喜欢她顺手拿到他屋里分享的酥糖,那玩意儿她尝过,确实不错,所以看徐冬那么喜欢,她还特地回去找了苏唐好几次。
拜托他帮忙多做几罐酥糖出来,要求样式更精致,口感也更细腻,她可以按照市面价格多支付几倍的银钱给苏唐。
苏唐头一次接到这么大的一单买卖,总是很紧张地来寻求她的意见。
因为是要送给徐冬的,夏司容很重视,也会很用心给苏唐提出改善的地方。
那日苏唐做好了几款酥糖雏形,拿到城外给她品尝,如果没有意见,就说要按照这个配方制作出来了。
夏司容看过好几次了,其实苏唐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他力求尽善尽美,已然没有必要再改进,她自然是同意了。
那天苏唐还跟他爹爹新学了桂花糕,跑来城外一趟还顺便给她捎带了。
就在跟苏唐说话的间隙,夏司容没想到,徐冬这小家伙居然自己偷偷跑来城外玩,要不是他自己撞上来,被她发现了,指不定要晃荡到什么时候回去。
夏司容又生气又担心,见徐冬迟迟不认错,还眼神闪烁试图转移话题,竟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问起她要不要喝汤。
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汤?
夏司容的脸色更冷了。
苏唐没见过徐冬,所以在他好奇问徐冬是谁时,夏司容还控制不住情绪,冷着脸只说是一个朋友。
哪知徐冬这就脾气大了,转身便跑,夏司容拔腿要追,又看到站在一旁的苏唐,心想留他这么一个小男儿独自回去也不好,加上徐冬已经上了马车很快走掉了。
她只好叫上苏唐,紧赶慢赶回到城里,将苏唐送回家后,才气喘吁吁跑回徐府。
一想到徐冬生气了,夏司容心里那点气早就消了,进了院里就看见那小家伙趴在堂屋桌子上,好似在生闷气。
夏司容在自个儿房门踌躇了片刻,擦了擦掌心的汗,腆着脸想,还是先进去把人哄好再说吧。
慢吞吞进了门,喊了人的名字。
徐冬才抬起头来看她,眼眶红红的,眸子也软乎乎湿漉漉的,不像在生气,更像是要哭了。
夏司容的心一下就软了。
开始后悔在城外时,对他的态度太冷漠。
当下就尴尬得不行,夏司容倒是拉得下这张老脸来道歉,但若是道歉了,又很奇怪,虽然她和徐冬该做的都做了,但她这会儿正处于矛盾的拉扯中。
回现代,或者为了徐冬放弃以前的一切留在这女尊异世。
亲人、朋友、事业等等,扰乱夏司容的因素太多了,她还没权衡好。
磨蹭半天,夏司容把其他因素抛开,还没想通的,那就先不想了。
先把人哄好才是正事儿。
于是夏司容就扯出王大姐这面大旗,擅自邀请徐冬去城外踏青,反正到时候跟王大姐说一声就行了。
夏司容那段时间买了田地,还承包了其他人家的好几块,参考现代农园种植的模式,她搞了个采摘园,取名叫欢乐水果园。
园里种植了草莓、小番茄、樱桃等等喜闻乐见人们还爱吃的水果。
夏司容还颇具商业头脑,雇人提着果篮在大街小巷宣传,尝到水果的人自然有兴趣来看看,体验了之后就被这种新颖的果园经营模式吸引住了。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夏司容忙得脚不沾地,像一只连轴转的陀螺。
那段日子,夏司容让自己忙起来,忙到饭都没有去跟徐冬一起吃,看似没有多余空闲去纠结她同徐冬之间的关系,其实是逃避的成分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