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容拿着大夫给开的外伤药膏以及安神药包回到房里时,徐冬头靠里, 静静躺在床塌上,侧躺着的纤瘦身形随着他的呼吸规律起伏,好像睡着了一般。
但夏司容靠近过去, 就发现了床上那小家伙的鼻息豁然絮乱, 眼睫也在不断地紧张颤动。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徐冬是在装睡。
或许是没想好怎么处理他们的关系,索性就用装睡来逃避跟她说话。
从夏司容说出要从徐府搬走那样的话后,除了最开始无措地追着夏司容问了好几遍为什么,徐冬便没有再开口说一句多余的话了。
这段时间,夏司容连欢乐水果园都不去了,全权交代给王大姐打理。
她自己则天天守在徐冬房里,看架势是想照顾到徐冬的脚伤痊愈为止。
徐冬当作没看见,包括他时不时口渴了要喝水,肚子饿了要吃糕点,夏司容想帮他拿,徐冬却不要。
他恁是自己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翘起右脚单独用左脚一蹦一跳的,自食其力来到桌边,很没有男儿样的鼓着嘴又吃又喝。
夏司容被他不断推开,一直插不了手,又怕硬来的话会不小心伤着他,只能无奈站在旁边干瞪眼。
就连起夜,徐冬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忘记他不同夏司容说话的原则,竟然一声不吭就自己下床,噼里啪啦带倒了一串架子椅子等物品。
从知道徐冬右脚受伤那晚开始,夏司容就睡在徐冬屋里的外间了,她听见灵敏,一点儿动静都可以听见。
何况如今徐冬房里传来那么大阵仗了。
一进去里间,夏司容吓得赶紧冲过去,抄过徐冬的膝窝就将人抱起,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了。
看着徐冬睡眼惺忪的样子,夏司容无奈问:“想要什么?”
听到熟悉的低柔嗓音,徐冬瞬间像只警觉的兔子,立马支楞起耳朵,瞪圆了眼睛清醒了,哪还有方才的迷糊模样。
他闭紧了嘴巴,只用手拍拍夏司容胸口,又指指地板,示意夏司容把他放下去。
夏司容不放:“你先说你要做什么,我再放你下去。”
徐冬仍旧不吭声,只是安静地看着夏司容,不停地指着地板,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跟她说话了。
夏司容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什么?喜欢被我抱着吗?那我就抱着你站到天亮了。”
徐冬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他连用手指指地板的动作都忘记了,愣愣蹙眉看着夏司容的下颌发呆。
对峙了好一会儿,徐冬可能是忍不住了,他憋得脸蛋泛红,着急地在夏司容怀里扑腾,踢着腿小声哼唧。
那点儿力气在夏司容眼里根本不够看,她稳稳当当抱紧了怀里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开玩笑,这小家伙都不乖了。
夏司容今天有心要治他,这几天无论她做什么,小家伙都当她是透明人,她真是受够了。
于是就开始耍流氓,徐冬踢腿她就摸过去,说这么踢肯定是被蚊子咬了,她帮忙止止痒。
徐冬拍开她的手,她就反手握住,拿到唇边若有似无地啄吻,说手怎么会这么凉,需要帮忙吹吹才能暖和了。
徐冬被逼得没办法,只能红着耳尖吭吭哧哧:“你……你放我下来,我要去尿尿。”
夏司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暧昧地念了好几遍“原来是要去尿尿啊”这样的话。
徐冬窘迫得不行,以为夏司容这下就会放他下来了,却没有,夏司容只是抱着他去到放夜壶的地方,然后抬抬下巴让他随意。
徐冬都惊呆了,他们俩如今是可以到帮助解决夜尿地步的关系吗?
夏司容这凑不要脸的。
不好意思明说,徐冬只好说用不惯夜壶,叫夏司容送他去东侧。
到了东侧,徐冬以为夏司容总该出去了吧,没想到她更过分了,竟然就这样扶着徐冬的腰身,就要动手帮他解开衣襟。
徐冬臊得脸红,慌忙揪住自己的衣服,紧张道:“干……干什么呀?你先出去。”
夏司容老神在在:“害羞啥,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
“别闹,赶紧解决了好回去睡觉。”
徐冬急得推她,说话声都劈叉了,气道:“要……要你管,你给我出去啦。”
夏司容没理他,自顾自帮他弄好准备工作,强硬地搂住他,然后眼神灼灼地看着他的脸,低声说:“好了,快尿。”
“嗯?尿不出来吗?要不要我吹哨?”
夏司容这混蛋,这种情况下他哪里尿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