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人,她抱歉对王家河道:“我们有事先走,告辞了。”王家河还想再说几句,人就被拉走了。
站在原地盯着公主渐行渐远的背影,王家河脸上露出阴骘的笑,他自言自语道:“他说得对,只有坐在最高的位置,才能拥有一切。”阴影打在他的身上,面容可怕。
*
“韩先生,要带我去哪儿?”小公主语气是不加掩饰的兴奋。
韩俞生:……
“小公主会喝酒吗?”韩俞生坏笑道。
以前司马衍华喝过,辛辣呛鼻的感觉让她不喜:“不喜欢。”
“那就是还不会。”韩俞生想到自己这算是半个徒弟的小公主,高兴道:“走,先生我带你去最大的酒楼,喝最贵的酒,看最美的女人。”
“好!”小公主连忙应和,生怕慢一步就跟不上。
两人跟个好兄弟一样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不同以往的酒楼运营模式,它的大堂每天花样百出,不是唱戏的,就是跳舞的,偶尔还弄两次说书先生讲故事,常年在酒楼泡着的韩俞生,知道今天有舞,像是突然找到伴儿一样,开开心心和人分享。
“小公主,这天香楼的姑娘跳得……”韩俞生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司马衍华不解看他,发现他盯着一个人,顺着视线看去,也呆在原地。
只见天香楼门口,两个他们彼此最熟悉的人笑着进了酒楼。
韩俞生面上要笑不笑,咬牙切齿道:“这是哪儿来的男狐狸精!”
司马衍华两只小粉拳握紧,面上是和韩俞生一样的同仇敌忾,听着韩先生骂的,眉头微颦,扭过来认真道:“不是呦。”
“什么不是?”韩俞生纳闷。
“圆圆不是男狐狸精。”司马衍华纠正道。
“敢情这是你男人啊!”韩俞生牙疼看向那人。
司马衍华耳垂通红,傲娇仰起脸,丝毫不谦虚:“既然韩先生都这样说,那本殿就却之不恭了。”圆圆就是她的男人,这是早晚的事,而且如果不承认这个称呼,会显得很没礼貌,司马衍华自我开解,她不算撒谎。
韩俞生到底还在京城住着,虽然每日过的混沌,不理外事,但也知道公主出嫁这种事,他没道理不知道,刚开始只是没反应过来,被这小家伙绕了一下,现在反应过来,就知道眼前的小家伙还没把人搞定。
他表情淡淡,冷笑道:“公主,差点被你装到。”
司马衍华心虚笑笑:“嘿嘿~”
“圆圆身边的野花长得好像二姐。”司马衍华苦恼道。
韩俞生低头看小没良心的,冷笑道:“那就是你二姐。”
“啊?”司马衍华惊讶,仔细看了看,好像的确是二姐,不好意思摸摸鼻子。
两人站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谁也没动,司马衍华道:“我们是不是被抛弃了?”语气带着三分可怜,三分迷茫。
闻言,韩俞生低头看向司马衍华,恰好这个时候司马衍华双眼湿漉漉望向他,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同一时刻两人生出相同的念头,顿时生出惺惺相惜之情,越看越觉得彼此头上有点绿。
“韩先生,我们还去吗?”
“去!”这个字仿佛是从韩俞生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先生真乃大义!”小公主佩服。
韩俞生没敢和小公主说,他去看也就是看看,看看酒,看看桌子。
她一在,他什么都不敢做。
一大一小像是做了什么违心的事,偷偷摸摸进了酒楼,让掌柜看了好几眼,若不是因为韩俞生平日在这里喝酒,掌柜熟悉他,早就让小二把人赶出去。
两人坐在大堂,环视四周没看见人,司马衍华小声道:“人呢?”
“楼上包间。”韩俞生直接道。
“先生是没钱吗?我有,我们可以去包间的。”司马衍华出门母妃让她带了很多银钱。
韩俞生又名韩怂怂,小字从心。他羞愧地不敢直视小公主的眼睛,声音嗫喏:“不用了!”
天香楼二楼的包间和别的酒楼不一样,不是平常的小屋子包间,天香楼的二楼山水如画,如同仙境一般,用自然植被树叶隔开,形成一桌,耳边流水悦耳,别有一番雅趣,间隔大,只要一上去,就会被人看见,他不想被她看见。
提议被拒绝的司马衍华失落低头,懵懂问:“先生,那我们做什么?”
“先生教你喝酒。”韩俞生倒了一杯递到她跟前,一手并拢,在空中比划,道:“喝了这杯酒,一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