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说好。等到明年再来时,那几颗松柏也枝繁叶茂了。
“还有,”云桑从怀里掏出那两个小件,递到他面前,“你这个汉白玉,是不是玉师傅雕的?跟我这个血玉雕的刀法图案都差不多,我一个外行,都瞧出了门道。”
祁昱余光扫过这个两个小东西,眉心突突直跳,一股子忐忑不定陡然升起,若是桑桑知道他就是玉师傅,只怕会什么好都不会念着他了。
他轻咳两声,“小桑,折腾了一夜,你不饿吗?”说着便把小粥咸菜端到云桑面前,盛了满满一碗。
“什么折腾一夜?”他们就是同床共枕了一夜而已!
云桑反驳之后,才回过味儿来,祁昱凡事认真专一,如今这么急着转移话题,定有猫腻,她故意炸他:“祁昱,我都知道了。”
祁昱眼神坦荡,“知道什么?”
她猜错了吗?云桑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试探:“你就是……”
“桑桑。”祁昱神色有些冷,语气很是严肃:“先用早膳。”
“哦。”她有些委屈的把两个小东西收回去,却在半道上被截了一个。
祁昱把汉白玉抽走了,“我的东西,收回。”
嗯的确是他的东西,云桑没话说,心底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好端端的他这么强势做什么,细看,还发现祁昱好似又变成往日那个生人勿近的模样了。
她没做什么惹他误会的事吧?
如今不在候府,又哪里来的误会?
“用膳。”
祁昱忽然出声,云桑吓了一跳,险些把碗打翻。
她忍不住说:“不就是你认识那个不干人事的玉师傅吗?我不喜欢他,又不是不喜欢你,你做什么要这样啊?”
祁昱面上滑过一丝异样,默了少顷才说:“怕你饿着。”
云桑不说话了,放下东西开始用早膳,神情专注,全然不似方才那样的热络。
这是…生气了?
祁昱讶然,姑娘家的生气了都是不说话不理人吗?
“桑桑?”
没有回应,果然是。
然而未来的崇德帝不会哄,正当他眉心紧蹙毫无思绪时,一声碗碟与木桌相碰的清脆声响起。
云桑拿帕子净了嘴:“好了用完了。”
“这个玉师傅简直像根刺,扎在我心里,我不找到他好好讨个说法总觉不甘心,他凭什么收我那些银两,承诺过,给过期望,却就给我一个那么雕件?”实则更刺的,是她当时还觉得玉师傅这个人不错,要手艺有手艺,要责任有责任,通身气质比玉鼎记所有师傅都要好。
云桑说了心里话,但没敢对祁昱说这个。
才将缓过神来的祁昱怔了怔,迟钝的反应过来:一,桑桑没有生气,二,她当真这么恼自己假扮的玉师傅。
他再扮一次玉师傅,给她出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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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午时,云氏才醒过来,见到女儿好友都好好的,松了口气,急忙要见昨日的救命恩人,还叫厉妈妈把剩下的银两全拿了出来,一股脑塞到祁昱手上:“小伙子,多亏了你救我们母女,改日定要请你去府上拜访,以表谢意。”
祁昱面色平平,推拒了钱财,却说:“举手之劳,改日祁某定当登门拜访。”wedfrtyukk;
云氏还不知这话别有深意,连声应好,只夸这小伙子有善心有大义。云桑哭笑不得,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原定明日回城的,因出了这茬,云氏不放心,去庙观烧香拜佛拜神,午后就启程回府。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九禅山的雪景,亦是血景。
马车临出发前,云桑听到几声熟悉的叫嚷声。
是早上那条大狼狗,跑到车窗下,嘴里叼了东西,冲她摇尾巴。
车夫要去取,它还不给。
云桑只得下车去,小心拿过东西,棕色油纸包裹着,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她郑重道谢。
大王绕着她转了两圈,仔细嗅,像是在记忆,听到台阶上的唤声才跑了回去。
高台上,老太太瞧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叹了口气,老来想亲近个晚辈,才觉自己如此不讨人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下我的预收文趴,下本开,大概是个婚后小甜饼,日常向,正文里什么国恨家仇不是主线,只是北背景,1v1双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