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价钱的问题吗？罗曼问自己，当然不是。
事实上，以前对金钱分外不舍的她如今已经习惯了数字的变化，对衣食住行全部由系统搞定的人而言，这些外物对她来说，几乎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会有什么东西比系统给出的更好吗？不会有，既然如此，那追求那些无用的东西干什么呢？
所以，现在的她吝啬于系统积分的使用，但是对是世俗意义上的金钱，反而没有太多执念。
“不，不是价钱的问题。”罗曼最终还是回答了宋璐：“我知道你给出的价格已经相当不错，但是我在乎的也不是钱的问题。”
“你觉得，现在的我还缺少这一点钱吗？”
就算是宋璐，也不得不承认，是的，她不缺。
那么……
“我想要的东西，你们给不了我。但是我却需要这些东西来替我赚取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只能说抱歉。”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我想，就算是你，过来之前也没想过，我会答应这个条件，对吗？”
宋璐哑然，艰难地点头。
是的，做生意嘛，漫天要价落地还钱，预先开出一个对方无法接受的价格，会拉低对方的心理底线，让对方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后退。
这也是常用的手段了。
“所以，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宋璐停了停，轻轻拍手：“罗女士说得不错，我最开始就没想过能全部吃下来。毕竟，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钱。我想要的，其实是碧玉米。”
她看上去相当诚恳：“罗小姐也明白碧玉米的价值，否则不会第一个就推出它，不是吗？”
“它的优势非常明显，也是我能吃下的极限。”
她看着罗曼，带着一丝恳求：“所以，我能有这个机会吗？”
罗曼沉吟了片刻。
对方之前送来了赤沙橘的消息，如今赤沙橘已经在自己的地盘上生长，并且让自己的身体素质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但是，自己也给了她明玉果的拍卖会请帖。
好吧，明玉果其实内定给了军方，这样也算不上公平，只是她也不觉得自己欠了对方什么。
此时看着对方的眼神，脑海中忽然想起宋溪对自己的劝告——不要相信宋璐。
“她是个只追求结果的人。为了结果，什么东西都可以推翻。”
她轻声问：“宋小姐，我不明白。”
“什么？”
“你知道，你的要求有些冒昧，但是你还是来了，为什么？”
冒昧，是的，这就是罗曼对这个请求的评价。
宋璐的笑容黯淡了片刻，眼底的不快一闪而逝：“因为一些不得不来的理由。宋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宋家，我想要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看上去坦率极了的态度让罗曼定定地看了她好一阵：“我可以给你一部分，但是我不会将全部的代理权都授予一个人，或者一个机构。”
不等宋璐变脸，她就站了起来，点点头：“如果宋小姐觉得可以接受，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请和宋溪详谈，具体的条款，我就不插手了。”
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门去，宋璐顿时就变了脸。
如果宋溪肯答应自己，自己又何必来找她。不就是在他的朋友光脑中下了个病毒吗，至于心心念念记到现在？
可是，宋溪这个小气的家伙居然能运气好跟对了主子，现在大权在握，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看起来真是不顺眼极了。
宋璐咬着牙，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去找宋溪。
最终她的表情变幻，定格为肯定，当然要去。如果不去，那到这里受奚落，不是白受了吗？
于是，宋溪久违地迎来了不受欢迎的所谓亲人。
罗曼将事情甩出去，落得一身轻松，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第一个工厂落地。
由于系统的强力推荐，她的第一个工厂也颇具奇幻风格，巨大的烟囱看上去颇为古旧，生产的产品却颇为梦幻。
这个工厂坐落在海边，周围有系统布置的一个小小群落。罗曼好奇地要求过对方的身份证明，结果对方居然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
她对着不知名的星球不知名的城市一脸茫然，仔细一查，居然还真的有这个地方！
好吧，系统办事果然是滴水不漏。
等到拦住他人视线的围栏一消失，这里立刻就涌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