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想跑,让你难做的,你放心。”良久她才对来人承诺道。
只是沈宛说完这句话,袖中的银针飞落,没入他周身的麻穴中,而后他整个人便倒在了囚车旁。沈宛没存心思害他,他也只是昏过去了。还好他们这的一番动静没将守在周围的别的弟子弄醒,只是偶有几人翻身。
沈宛解决了这人后,继续开锁。她乖乖了这么些日子,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她兔子一般地从囚车上溜下,动作放得很轻柔。沈宛想着用斗篷取暖,亦或是做个掩护也好,就将这衣袍从车上一并带了下来,偏偏就是这一番动作,叫这衣摆扫上了囚车周围遍布的铃铛。
完了。
沈宛心中瞬间警铃大作,这铃铛原本是玄真为了预防她逃跑所布下的,弟子们闻铃声转醒,她加紧了步子逃跑。
刚离开囚车没几步,她面前闪过剑的寒芒,凌厉的剑锋朝着她的要害袭来。耳畔是呼啸的风声,刚从梦中转醒的弟子举了火把出来,将她的出路围得水泄不通。
沈宛堪堪躲闪着玄真的攻击,她手中唯一有的武器却使不出手。秦隽告诉她不能伤他的师兄弟,沈宛屏了气艰难地做出抉择。
秦隽说会来救她的,还有一天……沈宛打算束手就擒。
“等等。”沈宛脚下生花,撤步闪身,隔玄真离了些距离,“别打了,我再进去就是。”
“可以。”玄真收手,见她如此乖乖听话心下起疑,“只是为了防止你再次逃跑,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吃了我便放了你。”
玄真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火光之下四周泛着金色。
“这是什么东西?”沈宛迟疑,玄真给她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是无解的毒药那怎么办?
“只是令人手脚无力的药,就看你敢不敢吃。”玄真冷语。
沈宛靠近,指尖捻上那药丸,犹豫间只听得暗器破空的声音,玄真翼身闪过,她心下一喜连忙转身冲那漆黑的夜色中喊了一声师兄。
玄真闻言皱眉,掌中蓄了内力,望向沈宛的眼神中藏着狠厉。既然这个女子能让秦隽不惜劫囚,那他倒不如一掌打死她算了。
“谁是你师兄?”爽朗的男声冲进沈宛的耳朵,她一时说不上是惊奇还是失望,来的人不是秦隽而是殷简。
也对,毕竟秦隽可不会使暗器。
“小心!”殷简啧一声,踩着轻功瞬移到她身旁,替她接下了玄真那一掌,“想什么呢,不要命了!”
沈宛与他背对背靠着,提防着周围蓄势待发的众人,“你怎么会来?”
“我不来,你还指望着谁来救你?”殷简笑言。沈宛心知肚明才不想与他争辩,“别说废话了,先走再说。”
四周持剑的弟子渐渐缩笼,形成一个包围圈。
“你有把握能逃出去么?”沈宛调侃。
殷简:“都什么时候了,就别说些丧气话,我能来,就能带你出去。”
沈宛一笑。
玄真见势与殷简打斗了起来,一招接着一招,两人打得难舍难分。昔年他功夫全废,如今的傍身的功夫是重新修习得来的,他主修药,也难怪殷简这个小辈能与他打成平手。
沈宛记着秦隽的叮嘱,一直没朝着那帮人的要害下手,渐渐她已落了下风。殷简与玄真缠斗之时还要分出一点心神关照这她。
他吸引了主要的火力,他原以为沈宛对付这些人不会很吃力,“沈宛你在做什么?还想不想走了?”
她若是在此时有妇人之仁,那只会害了她自己。
“殷简,你下手轻点。”沈宛才见他一脚踹飞了一个天玄宗的弟子,心有不忍。
“真是麻烦!”
他活生生撕开了一道豁口,拉着沈宛就往外跑去,只是他没想到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倒霉遇上了瘟神,能遇上这么背的运气,他和沈宛走得那条路,是条绝路。
往前是山崖,往后是敌人。
“你还笑得出来。”殷简瞥她一眼,沈宛反问他:“不然呢,我该哭吗?”
殷简:……
“说不过你。”
“拼一把?”殷简视线落在沈宛身上。
她点头,“但是下手轻点,别把人家打死了。”
她答应过秦隽的,她不能再违誓,也不能再让他难做。她若失手再杀了人,他们之间恐怕是没有退路了。
火星翻处,剑犹长啸。玄真不愿对付这么难缠的一个人,运气奋力一击,将殷简逼退两步。他抽身,将目标锁定在沈宛身上。
“沈宛,你快跑,我来断后。”殷简被鱼贯而入的年轻弟子绊住了手脚,朝着她大喊。
沈宛回望一眼,狠下心往前跑去,玄真从她背后偷袭,她硬生生受了一掌,撑着身子呕出一大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