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她频频点头,心中了然,原来她失忆了。
晚间三人一同回了客栈,又问店小二要了一个房间。
这小二将他们领到三楼天字号,指着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道:“姑娘,那间是整个天字号最好的房间,现如今空着没人住,姑娘你不如就住这间?”
谢羽衣正提着行李打算往里走,身后便传来秦隽的声音:“还是住那间吧。”
秦隽所说的屋子在陶策对面,也是空着的一间房。谢羽衣不明白这其中莫非是有何门道?正思索着便收到了陶策的眼神。
“也好,那就这间吧。”谢羽衣应下,走进了房间,陶策紧随其后。
秦隽说完那话后,又有些后悔,自觉失语,默默地回了房。
刚进屋,陶策便兴冲冲道:“那屋子是沈姑娘的。”
“原来是这样。”谢羽衣感叹道:“看来他们二人的关系还挺复杂。”
陶策却不以为然:“复杂什么呀!我那师兄在山上呆惯了,一直恪守教条,现在怕是又默念起师伯交代他的话了。”
“什么教条?”谢羽衣好奇。
陶策咧开嘴冲她甜甜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自然是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那我算什么?”谢羽衣不禁好笑,“活菩萨么?”
“你和沈姑娘自然不一样。”陶策摆摆手,“说不准你在师兄心里真便是一尊活菩萨。”
谢羽衣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下起了逗弄之心,于是追问道:“那我在你心里又是什么?”
“这个么……”陶策思量着,眼珠慢慢地在眼眶里打着转。他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一轮弯月不假思索道:“可能是月亮吧!”
“月亮?”谢羽衣很欣然地接受了这个说法,继而反问:“难道你就不守你们天玄宗的教条?”
“教条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对吧,羽衣姑娘?”
“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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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对月谈私心,也有人对月发牢骚。
沈宛躺在树干上,夜间风大,经常将她的衣衫给掀起,她扯着风筝线在手里晃,天也黑,她都不知道这风筝飞哪去了。
这大晚上放风筝的古往今来可就她一人了吧,也不知会不会被突然落下的惊雷给劈死。
这个秦隽一点道理都不讲,难道她活该被欺负么?沈宛愈发生气,手一用力这风筝线便断开了,乌漆嘛黑的,断了线的风筝一眨眼就没了。
今晚的月亮是弯的,一点也不亮。
她本就心情不好,加之风筝没了,心下更觉得晦气。这树上也不想住了,她今晚可要睡床!
飞身下地,沈宛的手便碰着了腰间的小葫芦,心里有了主意,顿时便觉豁然开朗。
这个秦隽,如此欺负她,她可一定要让他好看!
沈宛取下葫芦在手里掂了掂,给吴老板吃的是假的吐真丸,被殷简抢走的荷包里也是假的吐真丸,其实里面装的全是泻药,而只有她手中拎着的葫芦里面才装着真正的吐真丸。
这东西是时候该入他秦隽的口了!
第9章 秦少侠真真是口是心非第一……
为了保险起见,沈宛给三楼的天字号房都吹了迷烟,待药效显现后她这才推开了秦隽的房门。
“师兄?”沈宛轻轻唤他,那人却不见有何反应。她随即拿手戳了戳秦隽的胳膊,他仍旧是平和地躺在床上没有反应。
沈宛拿出了一枚吐真丸,放入了秦隽口中,这东西入口即化,也不愁他咽不下去。
而后她又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放在秦隽鼻前扇了扇味道,很快他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师兄?”沈宛又低低地唤了一声。
那眸子里萦绕着久睡的迷糊,浓密的睫羽下垂挡住了眼里的光彩,他这幅模样着实讨喜,瞧着软极了叫人忍不住想掐一手。
她扶他坐起,沈宛则蹲在了他床边,手肘撑着秦隽的大腿,凑近了去看他俊俏的容颜。
得亏这人天生招了一副好皮囊,不然他几次三番地以言语相激让她走,以她平日里的性子定是饶不了他的。
两人挨得极近,秦隽只穿了一件里衣,头发散着,弓着脊背,发丝垂下,发梢在沈宛手背上划过,稍纵即逝,却又让人心里痒的发慌。
“沈姑娘?”秦隽终于恢复了些清明,却被眼前人的娇态吓得发慌。一时还以为自己做梦,便又痛鄙自己心思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