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殷简冒犯她的话,至今让他不舒服。
从秦隽身后缓缓探出一颗头颅,看着身旁高大伟岸的少侠,眼里尽是爱慕之情。
“咳咳。”沈宛从他身后走出来,也狐假虎威了一番,“师兄说的对,道完歉才能放你离开。”
“好!我道歉。”殷简复又补充了一句,“只要姑娘开心就好。”
沈宛:……
“方才是我冒犯在先,我不应该说要掳你回去做我娘子,还望姑娘海涵,莫要介意才好。”
秦隽这才收回了刀,殷简已然脱险,这溜得可比兔子还快。
“姑娘,日后在下必将明媒正娶,娶你回家做娘子。”
沈宛黑了脸,这人的戏可真够足的。
第23章 师兄可真禁不起逗,一逗……
陶策拿到解药后先他二人一步回了客栈,他们则留下来收拾残局。
先前殷简往这河水里不知是倒了什么东西,虽然逼问他时他只是笑呵呵说道无非是一些普通的面粉罢了,沈宛去验了一遍,确实他只是做做样子唬唬他们而已。
但秦隽不放心,仍在周围视察,看看这人到底有没有留什么后手。
“师兄,我叫你那么多遍你怎么不理我?”沈宛跟在他的背后,这人自从方才为她出头之后,如今似乎不大想理她,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这个秦隽总喜欢对她忽冷忽热的。
秦隽仍旧是沉默着,沈宛绕到他身前,目似点漆,逼着秦隽直视她。
“为什么生气?”沈宛盯着他,轻声地问着,就仿佛这是他们两人间的秘密般,“还是生闷气……”
“没有,你多虑了。”秦隽别过脸去,不愿看她。
“是吃醋了?”沈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眸中满是流淌着的热情与喜悦。
“还是他说要娶我,你不高兴?”
秦隽见她越说越离谱,再不解释怕是真要引人误会,立刻反驳道:“不是。”
“那是什么?”
“你真要听?”秦隽握着剑柄,风吹枝颤,借着月华在他脸上投下斑斑树影来。
沈宛点头。
“方才我叫你躲好,你为何要出来?”秦隽故作厉色,方才他第一次撒谎,手心都出来薄汗。
什么故意凶狠的话,都是用来堵她嘴的。
他的心思太明显,总是能轻而易举就被她看穿。
听他这话,沈宛悬着的心全放回了肚子里,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担心你还不行么?”
“你知不知道那人武功高强……危险……”他忽然就说不下去了,搜肠刮肚来的一些大道理全被咽了回去,斟酌着只能捡些关切的字眼出来,他想若是违心的话她听了又得生气。
沈宛放开了他的衣袖,只留一个落寞的颅顶给他瞧,“你凶我。”
“我没有。”秦隽否认,他怎么敢……
重蹈覆辙。
忽闻得一声轻笑,沈宛抬头眼里浮着笑意,原来方才的委屈也不过是她撒娇的把戏罢了。
“没有就好。”
嗖嗖的凉风灌进她的衣袖里,沈宛圈住他的手臂箍在怀中取暖,“师兄,我害怕。”
“那个人说他要将我掳回去做小娘子,我害怕。”沈宛靠在他的臂膀上,打着和他商量的语气喃喃道:“不然师兄你先娶了我吧,嗯?”
秦隽本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给摄住了心魂,身体崩的僵直,被她紧箍住的那只臂膀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言语的轻慢挑逗是那么的不经意,但秦隽却恰恰相反,他做不到视而不见,置若罔闻,每每都只能用沉重的心思去揣摩她的用意,哪怕她只是逗他好玩。
“师兄可真禁不起逗,一逗就会脸红。”沈宛松开了手,调笑道。
秦隽在这事上尤显得木讷与迟钝,他心中明白这只有清冷月光的晚上,她大抵应是看不出他发烫的耳廓与面庞的。
他可以否认……
然而除了风声,水声,听不到一句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