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问。”他正欲开口,便被沈宛制止,“跟我来。”
她手里还有最后一包褪虫粉,她一股脑得全往空中蛊虫聚集那处撒了,乌压压的蛊虫去了大半。
沈宛靠近那地方时,每踏上一步,脚底便嘎吱嘎吱作响,这虫子尸体的味道可真不好闻。
得救之后的那些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个助他们脱困的沈宛。
“大家听我说,这些虫子是药人蛊的子蛊,我有办法解决,但是需要大家都帮助!”
“可是姑娘,我们这好多人已经受伤了,怎么办?”
“是啊,是啊。”
“他们已经中蛊了,还能救吗?”
“对,还有办法救吗……”
嘈杂的,焦急的声音伴着远处燃火烧棺的声音,此起彼伏地涌入她的耳朵里,激得她一阵头晕。
这儿原本就热,她如今已是大汗淋漓的模样,“先别吵,相信我,会没事的。”
沈宛接着道:“我要火烧乱葬岗,需要你们的帮助。到时候火势蔓延,后山与乱葬岗接壤,很有可能会引起山火,我需要你们去切断火势,伐木取水,保证观澜村的安全。”
“可是……”
有一人犹豫,其余人等便动也不动,沈宛看得气急,大声呵斥道:“难不成你们想死吗?”
“她说得对,这些虫子怕火,只有用火烧我们才能安全,大家就按照沈姑娘说得去做!”陶策在一旁帮腔。
天玄宗的弟子都这样说了,他们也只好赶紧行动起来。那些没受伤的全去了后山,留下来的全是负伤在身的。
而这些人也只能让他们委屈一下,暂时先躺在这里。
她猜想,秦隽他们一行人必然不久便倒,届时便交由他们处理。虽然不知道陶策他们是如何得知这乱葬岗的消息的,但这无疑是帮了她大忙。
沈宛有些感激地看向他,从人群中接过火把,扔了两个给陶策,“放火这种事情,就免为其难让你同我一道去做了。”
“那快走吧!”陶策说道,目光却看向了谢羽衣那处,“只是羽衣那……”
“放心,她肯定没事的,我那朋友有分寸。”沈宛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快走,有一句话她还没说呢,他俩认识,又怎么会下死手。
说到这,殷简这处可头痛,偏偏是这个谢羽衣不依不饶,搅得他心烦。
“少门主,你为何帮着她?”谢羽衣情绪上头,连尊卑都抛在了脑后。
殷简最不喜旁人对他的行动有所置喙,冷道:“我说了,凶手不是她,眼见不一定为实,别像个蠢货一样在暴露身份。”
他们积善门,不养蠢物。
“即便凶手不是她,可门主下了死令,毒谷的人一个也不能留,少门主是想抗命么?”谢羽衣不服气
“谢羽衣我警告你,别义气用事。”殷简发怒,折断了谢羽衣的剑刃,“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要杀人那就是杀了观澜村所有人,包括现在在这里的所有天玄宗弟子。”
殷简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沈宛以那焚毁的棺木为中心,寻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点了一把火,只要这火烧起来,就能形成一个包围圈,将观澜存隐藏的危机毁于一旦。
她点完火后,拉着陶策到了火势外围,此处的恶臭弥久不散,弄得沈宛胃里一阵犯恶心。
到了清风干爽处,便抑制不住胃里的翻滚,干呕起来。
“没事吧?”
有人替她顺了顺背脊,听声音就知道,来者是殷简。
沈宛吐了一会,心里总算好受些,殷简递给她一张帕子让她擦嘴。
她才将着帕子靠近鼻端,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她有些恼怒地看着殷简,这分明是她给他擦汗的那方帕子,他这是蓄意报复!
只见这人端着一副无辜样,有理有据地对她说道:“没别的了。”
沈宛又转头望向陶策。
“我又不带这种东西……”
沈宛狠下心,闭着眼睛也不能将就,她无意中瞥见了永谊河,于是便行疾如飞一般地冲向了河岸边,洗漱起来。
殷简倒是真担心她现在这个状态一不留神给掉河里了,不久之前才犯过病,谁知道这傻丫头的病什么时候再犯?
沈宛清洗完毕,也累瘫了,顾不得干净脏污就地躺倒在地上,看着走过来的殷简,精疲力尽道:“火势里没人了吧?”
殷简看向她,一字一句道:“别的人是没有,唯独一个谢羽衣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