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安!”孟弥星再次喊出了她的全名,哪怕衣袖被岩浆烫的成了焦炭,他也毫不松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宋盼安脑子一片空白,抬手覆上他的手,一指一指地慢慢掰开。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事情要对我说,要和我坦白!”
孟弥星见被她掰开,身体一靠近岩浆便会被弹开,于是他再次抓了上去,誓要带她离开。
他难得地失态,大喊出声:“你不能永远都说话不算数!”
周围的岩浆越积越多,很快就要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孟弥星若是再不松手,这只手是会烧没的!
宋盼安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将他奋力一推,终于将已经因受了一堆伤而有些脱力的孟弥星推开了一小段距离。
随后自己也被岩浆层拦住,弹到了地上。
这些岩浆不会伤她,只会慢慢抽离她的意识,让她无力地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子一次又一次地被阻拦在外。
很快,岩浆便整个围住了她,挡住了她最后一丝视线。
眼前最后一个画面,是孟弥星腥红着双眼,那曾试图抓住她的手臂青筋暴起,眼里的失望与愤怒满溢而出。
最后闭眼,仍是无力地认命。
“你骗我……”
宋盼安苦笑了一下,用最后一丝力气,朝他缓慢地摇了摇头。
后悔吗?
宋盼安问自己。
她想,只要大师兄能好好活下去,那就是不后悔的。
只是可惜那些答应过的誓言,怕是再没有可以实现的机会了。
全身逐渐被灼烧的痛感淹没。
她疼痛难忍,却又释然地闭上了眼睛,在无边滚烫的岩浆中,手里仍旧握着那根红丝带。
那是她推*开孟弥星时,从他怀里抓到的。
两百年后。
渡生门山脚下的集市依旧热闹,街头的一座茶馆里,一个茶客感情充沛,唾沫横飞地跟同桌的人说着两百年前的往事。
“……啧,那可真是可惜了呀。”茶客不住地叹气,“当年的渡生门大弟子啊,叫孟弥星!他可是这整个大陆千年来最有天资的人!所有见过他的高人哪,都说他定能成为几千年来最年轻便能飞升的那一个!”
“可惜可惜,实在是可惜!谁能想到,他会为了一个魔修,放弃了自己的大好仙途!转头跑去当时刚被平复的魔界,当了一个吃力不讨好的魔界领主!那魔界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哪怕这孟弥星再一身正气,在那儿待个两百年,只怕也染了一身魔气!”
“哟,大爷,您还知道这些呢?”同桌的年轻女子戴着个面纱,看起来听得津津有味,给他倒了杯茶:“看来您是渡生门的长老?失敬失敬,来,您多喝茶!”
“诶,长老倒不是。”茶客人到中年,也愿意和年轻人多唠唠。“我只是一个年轻时候在渡生门求过道的普通人而已。要说我怎么知道这些,不过是因为这孟弥星啊,是我师父的师父的师叔罢了!”
“那您可还知道些别的往事吗?”年轻女子追问道:“不瞒您说,我啊,过几天正准备去渡生门拜师去,想着跟您这儿多了解些情况!”
女子语气诚恳,茶客看了她一眼。
虽挡住了下半张脸,却仍能看出女子面纱下清丽的容颜。
他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一口喝光了面前茶杯里的茶,又开始侃了起来:“我可悄悄告诉你啊,这孟弥星啊,听说早在两百年前,便隐隐有了入魔的趋势!经常半夜腥红着眼,去那寻安城,也就是从前的赤阳城里的一个崖边上坐着!”
“更奇怪的是,他离奇地厌火,厌热汤。因他厌恶,竟生生使得整个魔界没有一处岩浆,你说这奇不奇怪?!”
女子点头,附和着:“奇怪奇怪。”
茶客得了肯定,想说的就更多了:“我还听说啊,这孟弥星两百年来,整日什么事情也不做,就在那得来的琉光门宝物中寻那传闻中的千年秘宝!”
女子许是听累了,也给自己倒了杯茶:“那宝物,可是叫缘灭道?”
“不错。”茶客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这宝物在孟弥星手里留了两千年,世人早就忘了叫什么名字,没想到你居然知道?”
女子放下茶杯,笑得微微眯住了眼睛:“从别的地方听过一点点,您继续。这孟弥星寻那千年秘宝,可是为了什么?”
茶客点了点头,又感慨起来:“哎,这孟弥星啊,也是个痴情的。他找那秘宝找了两百年,只为找来救活他的道侣!”
没人注意到女子紧握的手微微一僵,又很快松开来,面上看不出一丝痕迹:“哦?这孟弥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