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迫害傻白甜男主了吗——洗玉春生
时间:2022-02-19 16:22:31

  没想过容桑会问他,江归晚眉眼一软,眼中光彩更甚,堪比盛夜银河。

  他手紧紧握住了衣袖:“只是,只是明日是弟子十六岁生辰了,娘亲说过,生辰前一晚若是没人陪着,新的一岁肯定会很孤单,我……弟子有些害怕。”

  说完洞内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容桑半天不说话,江归晚这才反应过来,师尊一向爱静,自己刚刚想留下来的那番话似乎有些勉强了。

  他惊慌起来,一边想着自己果然什么事都做不好,一边又思考着如何才能让师尊不要再对他多厌恶几分。

  “也不是的,弟子不是那个意思,是弟子唐突了,师尊若是不愿弟子也不会,不是,师尊不要多想……”

  江归晚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厌恶过自己嘴笨。

  他急得眼泪又要出来了:“师尊还是忘了弟子刚才的话吧,我,我这就回去,还是不给师尊添麻烦了。”

  像白日那样对着容桑笑了笑,江归晚拿起食盒,转身时指甲像刀锋般掐进了腕里。

  没事的,没事的,不过是一个生辰而已。

  他可以理解师尊的,他真的可以理解的。

  他哪来的资格去奢望师尊能满足他这种虚妄呢。

  娘亲走后,煎熬漫长的十年生辰他都自己一个人熬过来了。

  如今也只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再等一年而已。

  安慰性地朝自己笑了笑,江归晚呼出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往洞外走去。

  他回去后要干嘛呢,要将师尊房间再打扫一遍,还要给师尊准备一下明天的吃食……

  “随你。”

  江归晚扶着石门,将要踏出的右脚一顿。

  不仅江归晚,连容桑也是一顿。

  她看了看外面往榻上走去,空留下个背影:“不过里面不甚方便,你若是要留,就在石洞外凑合一晚吧。”

  江归晚要演,她就好好看着。

  容桑寻了个舒服姿势坐下,又留了半分心眼注意着那边。

  江归晚在门口足足愣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容桑都坐下了,他才终于确定,师尊方才所说,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他急忙放下食盒在桌上,站到了石门外。

  夜晚冷的很,地面伤尽是鹅卵石大的石子,看着便觉得会被硌得生疼。

  江归晚膝上还有上次跪到碎瓷片时留下的伤,这几日里他都在照顾着师尊,一直没来得及给自己找些药材。

  那伤戳得很深,本快要结痂了,可他自觉无措,一双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直往容桑那儿瞟,坐下时过于用力,竟再次裂开了几道小口。

  在这样的环境下过夜实在是艰难,江归晚捂住膝盖上冒出的几块血迹,舒展着背部,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等人一踏出门,容桑便立即挥了挥手,在门口设了道结界。

  人是留下来了,但防还是得防。

  这一下便坐到了半夜,江归晚有些困了,少年人爱动的天性还在,他本是靠着的,后面歪着歪着,不知何时就趴到了地上。

  难得能看出一丝稚气来。

  不是日后作恶多端的魔头,不是弑师灭门的逆徒,只是市井街道上随便一个寻常人家的孩子而已。

  容桑到了最后阶段,一边注意着江归晚,还得一边惦记体内气息不要乱跑,捱了许久,终于碰到了瓶颈。

  就差一步了。

  就差一步,她便可以灵活操控原主体内所有的修为。

  她又试了好几回,可次次都卡在关键地方,如此重复几回,容桑干脆睁开了眼,打算先休息一会儿。

  石洞外江归晚昏昏欲睡,半点防备都没有,和她里三层外三层的结界对比一下,实在是讨嫌得很。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或许是看不惯江归晚都要睡着了而她还在这里挣扎,容桑竟突然生出了要与他闲聊两句的想法。

  “江归晚,”她开口试探,“我好像还没问过,你家乡在何处。”

  江归晚本都要见周公了,听见容桑问话,赶紧抬起头拍了拍自己,让自己从睡梦中走出来。

  意识恍惚之间,他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被赶出来之前的场景——火光中刀剑相交,村庄里到处都是雪白的骸骨,他被人捏着下颌,说这就是他的宿命。

  “回师尊,弟子……弟子没有家乡。弟子是个孤儿,从小被人嫌弃践踏,到处都待过,到处都待不长久。承蒙师尊垂怜,收下了我,这才让弟子远离颠沛流离,安定了下来。”

  知是屁话,容桑也不拆穿:“那你在这儿待了半月,可曾觉得有半分不适应,又有什么特别想完成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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