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桑拍了拍两颊,迫使自己颅内清明。
她起身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景色熟悉,温乐游已经将她带到了自己屋外的石阶处。
“多谢温公子,我近日得了风寒,又身子骨弱,一时没注意,竟在你面前晕了过去,实在是抱歉。”容桑目光仍有点涣散,没敢和他对视。
“不必了容姑娘。”温乐游臂中一空,愣了两秒,随后又挂上了招牌笑容,“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见容桑一直盯着前面,他含笑一指:“不知容姑娘觉得这不知春如何,我瞧见这花开得不错,便赶紧让人送了一株过来容姑娘这儿。听说这花安眠,姑娘用着,夜里定能做个好梦。”
容桑现在只是有些眼花,但人没傻。
她震惊地指着面前一人余高的不知春,十分想问这一树的电灯泡看着真能安眠?
但这毕竟是人家一番心意,她不好拒绝,便强扯出一个微笑,只想快些把人赶走:“温公子有心,但你今天已经送过我桃玉了,再送这个许是不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温乐游抬起手臂,手指轻捻,摘下一朵跟夜明珠似的花别在了容桑耳边。
他笑了,带着春风般的轻柔:“姑娘若是喜欢,不知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温乐游刚别好,容桑又急忙摘了下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您说。”
装饰用的花被人嫌弃,温乐游反而舒展了眉眼。
有什么一直让他挂念似的,他终于问:“我以后,可以喊你桑桑吗?”
盆中的不知春弄不明白此时发生了什么,它时不时扇动着叶子,亮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无比的长。
容桑听完面色复杂,下午他在幻境和秋瑜然拜堂的情景顿时浮现在她脑海。
虽是简单随意,但情意做不得假。
好家伙,你搁这儿养鱼呢!
第18章 .糖糕叭叭
这可真是跌宕起伏十分不安宁的一夜。
容桑吁了口气:“温道长这是?”
温乐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表情,见她笑了起来,心里一沉,语气迅速打了个转:“我今日占了容姑娘功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想着怎么好来弥补姑娘一下。”
他再三思索,又急忙解释:“当然弥补不是套近乎,我看不知春生得好才将它送过来,关于称呼,我只是想与姑娘再亲近些罢了……日后的关卡中,还少不得容姑娘的配合。”
这话便说的有些巧妙了,说是配合,容桑却总觉得他是想把自己当冤大头,当个免费的闯关机器一般。
谁知道呢。
她松了口气,不是看上她了就行,她可不想掺和进这几人的浑水,九宫日里还有个沛饶等着她还债呢。
温乐游没她想的那么厉害,只是这主力的位置她也万不能接过来:“温道长言重了,弥补倒是不用,因为想出离开幻境那主意的,并不是我。”
她对上那双惊诧的双眼,缓缓开口:“道长若是想道谢,还是带着这盆不知春去找江归晚江道长吧,那诀窍是他告诉我的,方法也是他想出来的。江道长机智不同于常人,我只是按他说的做罢了。”
这也不能算是她完全胡说,毕竟江归晚确实是也想到了那句诗的用处。
这一下午的相处她也看出来了,温乐游与江归晚的关系并不好,亦或者说温乐游完全不屑于和江归晚这种人有过多交流。平白无故给江归晚添了这么一大笔功劳,按温乐游的性格,只怕会把这件事烂在心里,不会过问,甚至占得更加理所当然了。
或许还会更加看江归晚不顺眼,寻些机会找茬什么的。
容桑最爱看好戏,于是她扬眉嫣然一笑,语气里带上了些夸赞的意味:“江道长不仅人生得白净标致,心肠也是一等一的好,聪慧异常,若是没有他,只怕我们现在还在幻境中困着呢。”
她想起方才江归晚离去时一瘸一拐的背影,心底里有什么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又很快被撇开来:“这不知春虽好,我却受之有愧,道长还是快些拿走,江道长此时只怕还没睡呢。”
这一树的破电灯,她委实用不着。
温乐游嘴角的笑意自容桑说起江归晚时便开始僵住,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一件顺心的事了,不由得烦躁起来:“无碍,我既已将它送出,就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江道长那儿……我明日再寻些别的送过去吧。”
他对着容桑竭力压制住了自己的烦躁,随后又自顾自地喊着:“那桑桑快睡吧,明日就是第二轮了,我说过会带你取得第一名的,你放心。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容桑看着温乐游离去的背影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确定自己好像并没有答应温乐游换称呼的要求。
那盆不知春他并没有带走,容桑确认了周围没人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隔空控制着木盆将这花丢回了屋内,又找了张黑布将它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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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来的很快,结簪桃会类似于一次各门派年轻弟子间的一次友好交流,所设关卡也并不需要太多体力,于是负责人们也没有在第一关后给弟子们留一天休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