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那儿干嘛呢,吃饭啦。”叶星菡把汤端出来放好,冲沙发这边的两个人喊道。
陈玉容动手把各个菜摆好,不好意思地说:“我刚刚忘拍照了,稍等一会让我拍个照行吗?”
“你拍吧。到时候给我发几张,我也拿去发个朋友圈。”刘医生温柔地说道。
在拿出手机在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之后,陈玉容解释道:“刘阿姨,不是发朋友圈是发B站动态。我现在在做美食博主,平时要和粉丝们互动的。”
“这很好啊,你名字是什么,我去关注你,也好给你捧捧场。”
“您去B站搜‘爱做饭的青青’就行。”
在她们俩没注意到的地方,江知邑默默地掏出了手机,点开B站、找到陈玉容、迅速地点了个关注后,又若无其事的把手机息屏放好。
陈玉容顾着和刘医生说话自然没注意到江知邑的动作,但是坐在旁边的叶星菡可把他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瞬时睁大了眼睛。
她这个哥哥对陌生人向来爱答不理,怎么突然对才见过几面的陈玉容这么关注,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江知邑对上她探究的眼神,丝毫没有小动作被发现的慌乱,甚至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了另一边,正对着饭桌上的美食。
“咱们开饭吧。”陈玉容略带歉意地说。
为招待刘医生她这次饭菜准备的非常充足,就算临时多一个江知邑也完全够吃。
鹅掌凉爽鲜而脆嫩,又裹挟着浓郁的糟香味。
火腿与春笋齐烹,汤鲜味美滋味极佳。
豆腐皮的包子小巧精致,一口一个。
就在陈玉容给刘医生讲制作糟鹅掌的要诀时,王律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在上次凌晨被叶星菡吵醒之后,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能总是依靠别人传递消息,还是自己直接联系律师比较方便。
刚接通电话,就听见对面劈头盖脸的指责。
“陈小姐,您父亲已经在我们事务所闹了两个多小时了,一定要我们把您的案子申请撤诉,不撤诉就不走。”
“他现在就坐在事务所大门口,不让其他人进出。这对我们的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你们家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告还是不告,麻烦你们家里人商量清楚好吗?”
……
虽然叶星菡的爸爸答应了帮忙介绍律师,但是叶文端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手里的精英律师团队为一个素未谋面的晚辈打官司。
他帮忙给陈玉容和一家律师事务所之间牵线搭桥,那家事务所又派了一个中级律师,也就是王律师接受她的委托,这些就已经让陈玉容很知足了。
而且这次本就是由于她的疏忽,没有及时告知王律师她要撤诉的决定。现如今陈泰兴又跑到人家上班的地方去闹,这件事怎么说都是她理亏。
所以尽管对面态度差劲,她也都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从始至终都是用平和的语气,语含歉意地回复。
“王律师这件事真的很抱歉,我同意撤诉,后续事宜还要麻烦您办理一下。”
“如果陈泰兴他继续闹事的话,您直接报警就好,不用顾虑我。”
“还有您的律师费我也会如数打到您的账户上。”
陈玉容在电话接通的时候就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但是由于王律师的大嗓门,还是有不少关键句子被桌上几人听见。尤其是江知邑,他在听见“撤诉”一词后就放慢了夹菜的速度,一口豆芽在嘴里嚼了三四十下都没咽下去,若有所思的看着桌面。
待陈玉容回座位之后,几人都很识趣得没有多问,神色如常的继续吃饭。
饭后只略坐了坐,刘医生就向陈玉容提出了告辞,只说她要去少年宫接孙女下课。
“这是藕粉桂花糖糕,您带上,小朋友路上饿的话还能吃点垫垫肚子。”说着把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递给刘医生。
她用的是传统包装方法,拿一张油纸把糕点都包起来,又在上方放一张红纸,最后用绳子捆扎好。
藕粉和桂花糖都是杭城的著名特产,刘医生的老家就在杭城,因此她特意准备的这道江南风味的精美糕点。
“这个福字是你写的?”江知邑问道。
他的爷爷江鸿就是个书法爱好者,每天的最大乐趣就是写字。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对书法一道虽不精通,但也多少懂些皮毛。
这个福字写得中规中矩算不上多有风骨,但是下笔有力、灵活舒展,一看就是练了多年书法的人写出来的。
“是啊,献丑了。”
前世陈玉容出生在商贾之家,但是她的父母却从未轻视过她的教育,会为她请先生来家里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