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筷子,漱了口,“见吧,还能不见?毕竟可是生死大事儿啊!
烟儿急急跑了进来,“娘娘,周婉仪在外求见。”
撂下筷子,漱了口,“见吧,还能不见?毕竟可是生死大事儿啊!”
烟儿将人请了进来,周欢眼眶通红,眸光冷冷,一直盯着花厅的门口,恨不能看出个洞来。
周宜然款款而来,到了门口,扶了扶鬓边的红宝石发簪,又掸掸身上绣着蝶恋花图样的粉色衣袖,“周婉仪,不知你有何事,竟纡尊降贵来到我这小小的清平轩哪?”
周欢看着眼前光鲜亮丽的周宜然,恨的几乎要吣出一口血来,“和妃娘娘这话说的,嫔妾卑贱之躯,哪儿谈得上什么贵不贵?没准儿哪天就与我那苦命的姨娘一般,如草芥一般,被人用脚碾两下,命就没了,您说是吗,和妃娘娘?”
她眼中的怨恨几乎要化成实质,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周宜然,“怎么,只因她身份低贱,你们就可以草菅人命吗?”
周宜然敛起脸上的标准化的笑容,皱皱眉,摁住她跪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还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周家子女个个出色,唯独你,蠢得要死要活!一点脑子都没长!怎么,喂给猪吃了?”
“先不说当初是你哭着求着说哪怕把她送到庄子上做苦力,说即便是这样也比在人牙子手中强得多,虽说本宫不曾求情,但家里也是这么打算的,你当时便松了一口气,对本宫恶言相向,现在她人没了,你反倒要来找本宫要个说法?你以为你是谁?”
“周欢,你姨娘这么多年在府里不曾过过苦日子,不需要像年轻的时候当丫鬟那样伺候人,而且这十几年来,我母亲在吃穿用度上更是未曾苛待过她!我以为你当初鼻涕一把泪一把在求我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曾想,你竟然什么都没想到,竟还想着送到庄子上也是好吃好喝养着。”
说着,她挑挑眉,嗤笑,“你想得可真美!一个通房丫鬟,还是谋害主母也没有儿子的通房丫鬟,你觉得庄子上的人会伺候她吗?谁会把她当回事儿?你以为庄子是什么地方?这下可好,我们哪,连自己的手都没脏,她就自己把自己折腾没了,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周欢脸涨的紫红,她没想到害死姨娘也有自己的一份儿,但她不愿相信,也不想承认,歇斯底里地道:“明明就是你们,就是你们不忿,不忿我姨娘要害太太,却安然无恙,才下黑手的……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周宜然颔首,笑的讽刺,扎着周欢的眼,她拂拂衣袖上的花纹盯着周欢的眼睛,一字一句,声声掷地。
“原来你还知道是你姨娘先起了歹心啊,本宫还以为你忘性大,不记得了呢!你可知在大梁例律中,妾室谋害主母,是个什么罪名?这是要直接处死的!相较之下,我娘还愿意多留她几日的性命,已经很是仁慈了,我娘才不会下黑手,因为她知道,刘姨娘早就不是以前当丫鬟的时候了,哪里受得了日夜劳作?她若是真受得了,我娘也不会管她,爱怎么样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还有打赏,但是作者想说,大家的钱来的都不容易,订阅就够了,要是真想打赏,投个小雷就行了,什么深水炸弹火箭炮的就别了,作者受之有愧,具体的,作者就不说了,再次感谢大家!
今天稿丢了一半,没保存上,找半天才找着备份,没想到又出了岔子,实在是对不住大家,周五加更,聊表歉意
第61章
“一个随手可发卖的妾室,最多不过是想要害她,你以为她会有多在意?想她死的人多了,这个不过是付诸行动罢了,你以为她会放在心上?还派人去故意折磨她?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你太高看你们母女了。”
若是今日地位调过来,周宜然依旧会如此想,但却不会这么说,现在的社会,是统治阶级当道,为奴的人连身为人该有的人权都没有,这何尝不是社会的悲哀?如此现实,她也很无奈。
她神色淡淡,仿佛只是谈论天气一样简单惬意,却彻底激怒了周欢,“是!是,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看得起我,仗着你嫡出的身份,在父亲身边撒娇卖乖,哄的祖母眉开眼笑,就连过世的祖父,都事事偏向你!可我呢!身为长姐,却要活在你的阴影下,周宜然,你为什么要出现?”
“就因为是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我天生就要低你一等,凭什么啊?凭什么!”
“凭什么?”周宜然直起身来,退后坐在了雕花太师椅上,“就凭娶正妻乃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姻,结两姓之好,资源互通有无!而纳妾,得罪岳家,多了还会成为作风污点,若妾室养的心大了,还会成为乱家之源,不说没有半分助力,还会使家族式微,这就是缘由!”
“行了,把她给我请出去!本宫累了,不想说话了,也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便有几个大力的宫婢上前,将周欢扶了起来,交给了外面守着的竹心和竹韵,让两人小心扶着。
周欢摇摇晃晃,口中喃喃道:“周宜然,周宜然,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周宜然!”
“主子,您可别说了,这儿是皇宫,不是别的地方,要是叫有心人听见了,可如何是好?”竹心紧张兮兮的,小心地东张西望,就是远处有个小太监小宫女她都怕人家耳力好能听个正着。
周欢听了,扯扯嘴角,任由两人扶着回去。
坠儿在门口目送着主仆三人远去,回了花厅,福福身,“娘娘,她们已经走了,您回去歇着吧。”
周宜然揉揉眉心,打了个哈欠,“找人看着她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务必向本宫汇报,本宫身子乏的很,先去睡个回笼觉,这天儿啊,可真是热的很,把美人榻搬出来,我去葡萄架子底下躺一会儿!”
却说周欢这里,出门没多久就碰到了严贵人,往日两人结了梁子,那时严贵人位份尚在周欢之上,如今,却是掉了个个儿。
严贵人心中暗叫倒霉,还是得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婢妾见过周婉仪,周婉仪这是从清平轩回来了吗?”
周欢冷冷地看她一眼,也不说话,严贵人半蹲着的身子已经开始摇晃,她这才开口,“严贵人快快请起,本婉仪刚刚只是在想些事情,一时出了神,不想严贵人你竟这般实诚,真是叫本婉仪心中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