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没有解释,因为羞愧开口,更害怕看到她躲闪,怕她拒绝,怕她躲着他。
可就算她介意,虞砚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放弃对她的关注,那绝不可能。
他痛苦地等着宣判的那一天的到来,在此之前,多一日的宁静都像是上天的赏赐。
他只能祈求,那一日来得晚一些。
……
白氏的生辰宴之前的两天,明娆回了一趟秦家。
秦氏这几日身子好了很多,说生辰宴那日她会到场。
明娆开心极了,说那日会来接秦氏,到时候娘俩一起去。
秦氏很担心安北侯会介意,明娆却笑着安抚她,已经同虞砚讲过了,他只说知道了,并没有不高兴。
因为那日虞砚已经空了出来,会全天都陪着明娆,只要明娆不离开他的身边,只要明娆看着他,那么明娆做什么他都不会有意见。
明娆没在秦家待太久,她昨日亲自为虞砚量体,等全部的尺寸都量好,她的膝盖已经跪得通红,腰也酸的不行,实在太累,得早点回去睡一会。
她软着双腿,才走到马车前,忽听到有什么古怪的动静。
一声闷哼,还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听着……倒像个人摔倒了。
明娆眉头紧皱,警惕地转头,往巷子角落盯着瞧。
阿青和禾香紧张地对视一眼。
“阿青,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人?”
阿青不知如何作答,她不能对主子撒谎,可是又不能主动地说些什么。
她没回答,明娆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怎么觉得,有人跟着我?”
阿青绷紧后背,进退两难。
太久的沉默,似乎在昭示着她的发现并不是多想。
明娆终于将目光落在阿青身上,她不傻,也不瞎,怎能看不出阿青心里有鬼。
“说。”
明娆和虞砚待久了,身上难免也带了点强势。
阿青几乎没怎么挣扎,就交代了。
“的确有人跟着,不过那是侯爷派来保护您的。”
只说是保护,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暗卫也确实是在行保护之责。
明娆让她把人叫了出来。
那暗卫蒙着面,跪在明娆身前。明娆注意到,他袍子的一角沾着血迹。
明娆想起什么,脸色有些发白,“是……有人想要我的命?”
暗卫不会像虞砚那般,顾虑着害怕吓到她,遇到危险也只会粉饰太平安抚她。暗卫如实禀报,低声答是。
他暗中护卫了这么多天,今日是第一次遇到行迹鬼祟的人,也是接了任务后,第一次杀人。
毕竟在今日之前,明娆出门要不就是有唐慕颜的一众打手在,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要不就是有安北侯陪伴在侧,敌人找不到可乘之机。
直到今日明娆回娘家,才寻到机会,却不曾想,被暗中埋伏的护卫截杀。
明娆苍白着脸色,坐上了马车,阿青架着车,往侯府疾驰而去。
“所以前些日子,买了茶具,买了衣料,不是因为阿青跟虞砚说了什么,而是……而是另外派个人,暗中守着我。”
明娆喃喃自语。
所以才会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所以这些日子就算她想出门,他也没有表现得特别抗拒。
因为她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他都知道。
所以也能在第一时间,帮她解决掉所有威胁。
若是前世,他也对她这般密不透风地监视着,那么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明娆没觉得虞砚的所作所为有多令人难以接受,更没觉得束缚,她只在庆幸。
这一世,她到底曾经有多少次险些丧命?以后呢,又会怎么样?以前的事还会发生吗?她是不是还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