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明娆不满的声音陆陆续续若有似无地飘出来,明迟朗突然苦笑了下。
旋即转身离开。
……
明娆与虞砚冷战了。
起因是虞砚的一句:“你方才很快乐。”
明娆原本羞赧得不行,这一句彻底点了炸药桶,可以算是恼羞成怒。
她原先理亏,听虞砚说大哥已经走了,而且她被男人背出去时,她四周望望,明迟朗确实已经走了,她原本打算此事就此揭过,她可以不计较虞砚当着人对她做那样的事。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够闭嘴。
可惜男人得意忘形,没了分寸,非要在老虎头上拔须。
虞砚背着人一路回了房,才刚把人放到榻上,一转身,后腰就被人揣了一脚。
那一脚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可是虞砚知道明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手足无措,后悔不已,还是被明娆轰了出去。
“娆娆,我错了。”
虞砚隔着门板,对立面的人认错告饶。
他站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赦免自己的“旨意”,虞砚懊恼地揉了揉头。
阿青鼓起勇气,上前提醒:“主子,偏厅还有位客人。”
虞砚手一顿,哦了声。
他忘了。
那不重要,明迟朗不愿意等,走就是了,反正虞砚也不想看见他。
阿青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又道:“夫人在气头上,您何不先等夫人冷静冷静,再进去道歉。”
虞砚不懂女子的心思,他身边也没有人会教他这些。阿青向来本分,不爱言语,今日倒是多嘴说了这么多。
虞砚不跟她拐弯抹角,“你有事跟本侯说?”
“没甚大事,”阿青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敢抬头,“就是想告假半日。”
虞砚挑了挑眉。
阿青硬着头皮道:“除夕是我娘祭日,属下想去祭拜……”
往年她因为是女子,并不能近主子的身做事,今年有了夫人,她才有“升迁”的机会,受重用是他们每个下属的愿望,可是也有不好的,就是不再有自己的时间,也不能再拥有自己的事情。
往年这一日她都去她娘坟前待上一日,一同守岁,今年……就半日吧,多了也不敢要。
虞砚闻言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神色,左右有他在家,明娆不会有什么事。
他摆摆手,阿青意出望外,面带喜色,赶紧收拾东西出门去了。
虞砚脚步匆匆,沿着游廊往偏厅走,心里想着打发了不速之客,他再去看看明娆气消了没有,若是没消……
那他就再求求她,求不管用的话,下跪总管用吧,不管是打他还是骂他都好,只要别不理他。
虞砚走到门口,厅中空无一人,桌上的茶杯已经放凉,明迟朗早就走了。
虞砚没放在心上,除了明娆,其他人是生是死,是喜是悲,皆与他无关。
解决了一桩事,脚步不停地又往回走,等他再次走回到卧房前,时间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
虞砚现在门外,鬼鬼祟祟地附耳于门上,听了听里头的动静,见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在哭,又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娆娆,我能进去吗?”
“娆娆,我错了,让我进去好不好?”
“我不是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走开!”
虞砚僵了僵身子,侧过身,肩膀倚靠着门板,幽幽叹了口气。
他也是活该,瞎犯什么病。
再等等吧,等一会,再求一遍。
虞砚抱着肩膀,懒洋洋地望着还在扑簌簌下着的大雪。
无所事事,他的思绪开始四处游离,开始胡思乱想,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来阿青方才说的。
她说要去给她娘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