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的排斥和恶意来得毫无道理,可是他们明明面都没见过几回啊。
虞砚皱眉,“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讨厌他。”
看到明迟朗就讨厌,没有原因,就是讨厌他。
他这话说得就像个不明事理的小孩子,简直把我行我素和不讲道理表现得淋漓尽致。
明娆不明白为什么虞砚对大哥那么大敌意,明明对着二哥和表哥的时候,他只是臭脸,只是嘴上吓唬,除了上回误把表哥当坏人的时候用剑指着,其他时候,并没有怎么样。
但是对着明迟朗,虞砚表现出来的是从没有过的敌视和在意。
虞砚说不上来原因,只道:“他看你的眼神,叫我很不舒服。”
所以虞砚即便是那么不希望自己的宝贝被人看到听到,他也忍不住在对方面前炫耀所属权。
他就是要让对方清楚地认识到,明娆是他一个人的,明娆爱他,她的心和身体都是他一个人的。
只有他能对她做那些事,他们才是彼此的唯一。
虞砚想让明迟朗有多远滚多远,又想让对方滚之前就一败涂地。
很莫名的冲动,那是在他每次看到明迟朗的时候都会爆发出来的情绪。
虞砚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值得他这般紧张,在明娆被陈氏罚跪祠堂,明迟朗将她抱回房间,在虞砚第一次听到明迟朗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开始莫名其妙地记恨。
后来每次察觉到明迟朗的眼神,都叫虞砚情不自禁地想要拔剑出鞘,砍了他的脑袋。
明娆愣了一下,“眼神?”
她无知无觉的样子叫虞砚开始后悔,好端端的,提别人做什么,她现在又开始想别人了。
“你能不能看着我?”虞砚吃味极了,轻轻捏着女子的脸蛋,叫她看着自己。
明娆眨了下眼睛,“我在看着你啊。”
“我是说心里,心里也要看着我,不要想别人。”
明娆看他斤斤计较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
她窝在男人的怀里,不再去想什么别人,什么眼神。
……
回安北侯府的马车驶离秦家,明家兄弟婉拒了秦氏的挽留,也告辞了。
天黑,明卓锡不好再出城,便跟着明迟朗回了驿站,将就一宿,明早再回军营。
驿站的房间很多,兄弟俩住在两个相邻的房间。
明卓锡抱着肩,靠着门框,“大哥,早些休息。”
明迟朗嗯了声,转身回房。
他走后,明卓锡没动,盯着面前那扇紧闭的房门看了半晌,表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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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梆响,明迟朗的房门被轻轻敲了下。
明迟朗起身去开门,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弟弟站在门口。
他转身往回走,“把门带上。”
明卓锡笑了下,“大哥知道我要来?”
“嗯,你什么都写在脸上。”
分别的时候,明卓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双眼睛总是欲言又止,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明迟朗披着袍子,走回书案后坐下,继续看书。
明卓锡低头笑笑,他拎着两壶酒进了屋,径自走到明迟朗面前,把酒放到桌上。
他把酒壶压在明迟朗面前的那本书上,就压在明迟朗捻着书页的那根手指旁。
然后脚往旁边一勾,鞋尖挑住板凳的一条腿,往身前一拖,他单脚踩在凳子上,手肘拄着膝盖,倾身向前,笑得活像个二世祖。
明迟朗抬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弟弟手中的酒坛,“喝了酒明天还怎么回去。”
“我酒量可没那么差,”明卓锡挑眉,“回不去就在你这在赖上一天,大哥还能赶我不成?”
“你们军营这么没规矩吗?”
明卓锡爽朗一笑,在他对面坐下,“谁叫我是安北侯的大舅哥呢,谁敢为难我?再说,真有什么事,我就去侯府哭,走个后门总是可以的。”
他虽这么说着,却是不敢真的这么做,他可不敢当着虞砚的面喊妹夫,毕竟没有岑玄清那么大的胆子。这么说,也就过过嘴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