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中只剩下明卓锡微沉重的呼吸声,以及炭火燃烧的声音。
半晌,明迟朗把火铲一丢,拍拍手,慢慢起身。
他往书案后慢慢地走,走了两步,突然回头。
“安北侯他想杀我……”明迟朗笑笑,“那也挺好。”
“那不好!你以为阿娆会高兴看到那样吗?”
“是啊,所以他也不能拿我怎么办,不是吗。”
明卓锡最后带着愤怒离去,连门也没关。
明迟朗站在原地,任由冷风一股脑灌了进来,吹散了屋里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热气,也让明迟朗更加清醒。
他知道,对弟弟说的那些不过是强撑着的,嘴硬的话。
在安北侯府的那天,他就已经一败涂地,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
因为他根本没办法让明娆做出选择,更加没办法利用亲情,去威胁安北侯。
因为明娆很喜欢虞砚,他也瞧得清楚。
是他一时糊涂,已经让她为难了,今后只能退回他该在的位置,就像从前一样,守着分寸,做好大哥的本分。
这本来就是他该走的路,如今醒悟,还不算晚。
……
从秦家回来,明娆便围着虞砚转。
他去换衣裳,她就站在屏风后头晃悠。等他出来,她就揣着暖手炉,笑眯眯歪着头看他。
他去打水洗脸,她就捧着布巾立在一侧,仍笑嘻嘻地瞧他。
他给她梳发,明娆就透过镜子,弯着眉眼,笑得别有深意。
她一直看,一直笑,给虞砚看得浑身不自在。
那双眼睛就像带着勾子,含情脉脉,柔情似水,在人心头上一直挠来挠去。
虞砚忍着心头的燥乱,帮她拆下最后一个发饰后,终于忍无可忍。
不等明娆起身,弯下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明娆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微微抬头,一个香甜柔软的吻轻轻落在虞砚的下巴上。
男人脚步微顿,而后步子迈得更大,走路像一阵风,几步便与明娆一起倒在榻上。
床幔落下半边,遮住大半光亮,只有微弱部分烛光可以窥见帐中的隐秘。
明娆看着他,心中有无尽欢喜。
她从前便喜欢虞砚,今天的他为了她,又做了那么多,明娆的心跳得厉害。
她还没奢望过虞砚能迁就她,改变自己。
今日属实算是意外之喜,她从未有一刻深切地体会到,原来虞砚这么在意她。
明娆想着想着,白皙的面上因羞赧而泛起朝霞般的红晕,那双皎洁如月亮般明亮的桃花眸中,直白又大胆地用爱意满满的眼神盯着他。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明晃晃的就是两个字——
勾引。
虞砚扶着她的腰,掌心在腰窝处来回地轻轻地揉。他俯低身子,吻住了明娆的唇。
他亲吻的技术已经练得非常娴熟,先吮住,反复触碰着女孩柔软的红唇,磨够了,再慢条斯理地衔住润润的下唇瓣。
含住后,齿尖慢慢碾过唇肉,轻轻地咬了一下。
他不敢用力,那力道如隔靴搔痒,叫明娆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了出来。
明娆身上出了一层薄汗,透过单薄的一层寝衣,传了过去。
他的衣衫也都是汗,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娆娆的汗都是香的。”虞砚低笑着凑到她脸侧,将她脸上滚落的一滴汗珠含在口中,“好甜。”
热气洒在耳畔,明娆脸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
二人贴的那样近,明娆感受到了他的变化,羞赧着抬手推了一下,她没什么力气,但竟然将他给推开了。
明娆看着虞砚起身,她又连忙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拉了回来。
“嗯?”
男人的嗓音喑哑不堪,只是亲吻而已,这声音倒像是每回情到浓时他的嗓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