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重生)——柚一只梨
时间:2022-02-20 07:50:51

  虞砚看到父亲揉了揉手腕,恍然回神,呆呆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剑,然后毫无征兆的,突然落了泪。

  虞砚手足无措,害怕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了父亲生气,惊慌失色地走了过去。

  他早就感觉到了父亲心不在焉,若不是父亲的心思不在对剑上,他只怕也没办法在五十招之内将父亲打败。

  是他下手重了,把父亲打疼了,所以父亲才哭的吗?

  是了,肯定是这样,毕竟他每次练剑受伤,也是疼得忍不住落泪。

  他时常躲在角落里哭,有时是因为习武太苦,有时是因为文章太晦涩难懂,有时则是因为练字练到手握不住筷子。

  “父亲,父亲,你怎么哭了?”

  “你别哭,我错了,别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

  虞砚脑子里突然浮现这句话。

  他不知道自己触到了父亲什么伤心事,叫一个总是笑呵呵的硬汉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父亲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一个输给儿子的早晨里,骤然爆发。

  后来父亲的身子愈发不好,他的手受了伤,再也拿不起剑,他开始酗酒,再也不能陪虞砚练剑。

  这样糟糕的日子很短暂,好像只过了一两月,又好像只过了短短几天。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虞砚知道了原因,知道父亲最在乎的东西被人夺走了。

  那一日他的天塌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

  父亲……

  “唔……”

  虞砚知道自己在做梦,他不想再梦下去了。他强迫自己醒来,可是意识与身体都不由他支配。

  于是他再一次地回味了一遍那天发生的事。

  九岁那年的最后一天,七月初六。

  他看到一个有些脸熟的男人从他家走了出来。

  那个男人走到虞砚面前,半弯了腰,摸摸虞砚的头,笑得温和好看。

  男人说了什么,虞砚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时那刻,耳边传来的婢女惨叫的声音。

  虞砚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扎在那个男人心口的剑。

  剑握在他自己的手里,白刀子进的,红刀子拔出。

  虞砚的脸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男人被人扶好,有带刀剑的侍卫要杀了虞砚,却被男人制止。

  男人走了,耳边尽是哭泣声。

  有人说,老爷吐血了。

  有人说,夫人吓得昏过去了。

  有人说,快把小少爷带走,别吓着他。

  虞砚挣开钳制,跌跌撞撞跑到父亲的房中,看到父亲胸口一大片暗红,还有他口中源源不断往外涌的鲜血。

  父亲最终是在半夜咽气的,他甚至都没撑到丑时。

  他陪着虞砚走过了九岁,亡故在了十岁的第一个时辰。

  “阿砚,记住,抓不住的东西不要强求,那是你们没缘分,失去的也不要强留,那本就不属于你。”

  “不属于你的,记得放手,放手……”

  “不要强求,不要陷入执拗,那样是错的,记住……”

  ……

  ……

  心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痛得虞砚忍不住紧紧蹙眉,手攥紧心口的衣裳,指节用力到青筋爆现。

  半晌,疼痛平息,他逐渐平静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

  再睁开眼,眼眶通红,眼神清明。

  他缓缓坐起身,嘴边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

  抓不到的不要强求?

  不属于我的就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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