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现在也是,我明明没有说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到底是谁的问题?
虞砚一时语塞。
他有些无奈,“你还没有说什么吗?你就快把我的命给夺去了。”
没有意识的撩拨才最致命,她总是无辜地说着那些拱人欲火的话,叫他又该如何是好。
虞砚不指望自己能在这事上辩出什么理来,这事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错,谁叫他一时不察,没有发觉她受伤呢。
明娆嘴上说着自己的腿没什么大碍,作势要下床走给他看,虞砚也不拦着,从容地抱着肩在一边瞧着。
她的脚踩在地面上,刚一站起来,膝盖骨上传来一阵酸痛,腿一软,身子就往一侧倒,正好倒进了男人的怀里。
可真是渔翁得利。
虞砚笑着垂眸,“如何?还要逞强?”
明娆自以为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实则那双眼睛是媚眼如丝,分毫威慑力皆无。
她行动不便,虞砚便有了充足的理由不回军营。
他不走,孟久知就只能把议事的地点换在侯府,再次来到这里。
上回孟久知来了是盼着虞砚能早点回营主持大局,这次来却在心中暗自祈求虞砚能在家里多待上些日子。
“主子,我方才试过了,不管是进城还是出城,都没有再遇上刺客。”
虞砚懒洋洋地窝在榻里,坐没坐相,微微挑眉。
“你试过?”
孟久知讪笑。
他昨晚没有跟虞砚一起回来,看着虞砚进了城门,就转头回了军营。
回去的路上一路平安,无事发生。
今天上午他和明卓锡一起回来的,也是一路平安,别说遇上杀手刺客,就连一个行迹鬼祟的影子都没看到。
他原本怕自己没有休息好,精神不济,所以特意叫上了警惕性很强的明卓锡同行。
二人骑马到了城门口,孟久知大概是没睡好,突然想出来一个馊点子。
他下了马,把佩剑和缰绳一股脑都塞到明卓锡怀里,然后自己步行着往回走,走出去一段距离停住,又转回身往回走。
如此往复,在城门口浪费了许久。
一开始守城的将官一脸疑色看着他在城门口来来回回,明卓锡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也不敢轻举妄动,竖起浑身的警惕,微微收敛了气息,背靠坚硬的城墙,盯着危机四伏的周围。
孟久知走了几个来回,明卓锡沉得住气,守城的将官却憋不住了。
将官问他在做什么,孟久知只道:随便走走。
孟久知记得明卓锡再看向他时脸色极其难看,狰狞得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明卓锡咬着牙重复:“将军只是随便走走吗?”
说罢还握紧了孟久知的剑。
将官也神情微妙,就差把孟将军可要吃药几个字写在脸上。
孟久知不能跟他们说实情,只能干巴巴地解释他并不是闲出了屁来。
好在今日他带在身边的是会说话会办事的明副尉,一听便知孟久知许是有苦难言。
明卓锡帮着他维护了面子,给了他台阶,主动解释说都是安北侯的吩咐。
不得不说,明卓锡又歪打正着,揣测对了个大概。
事儿确实是与虞砚有脱不开的干系,但这闲来抽风的绝妙主意只能是孟久知一人杰作。
一听是安北侯的意思,将官瞬间严肃了神色,“侯爷啊……侯爷必有深意,末将等定好生看守城门。将军走后,末将也会差人每个时辰都这样巡视一番!”
孟久知说不出话来,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虞砚的个人威严与信用。
进了城他便与明卓锡分道扬镳,直奔侯府。
他能糊弄守城的将官,却没办法糊弄虞砚,于是他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做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虞砚听罢没有笑,脸色愈发凝重,指腹捻着手中女子用的巾帕,眸光下落,晦暗不明。
孟久知过了那个尴尬劲儿,也琢磨出点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