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安慰我。”他郑重其事道。
明娆被他的认真一下笑了出来,“我可没有敷衍你的意思。”
“嗯,我说错了,你不是在安慰我。”
“虞砚,你是错了。有一句话你说错了,大错特错。”明娆推了一下他,这次轻而易举地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她没有远离,而是抬起手臂,勾住他脖子,与他交颈相拥。
她语气温柔,眼里满是真诚,“若是你宁愿从未来过这世上,那你就遇不到我了。”
“还是说,你不想遇到我?”
虞砚不住地摇头,哑声道:“怎会?你是老天给我的馈赠。”
明娆满意地挑眉,“嗯,那莫要再胡思乱想了,你的那些没有依据的梦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心情。”
她故意吓唬他,他果然露出了愧疚的神色。“抱歉,我不会再乱想,我保证。”
“那你自己也不许再因为那些没影子的事难受,我能看出来你心情如何,”明娆继续威胁,“当然了,你若是有心瞒我,我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她恰到好处地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一副虞砚对她的隐瞒会叫她万分难过的样子。
虞砚捧起她的脸,严肃保证:“不会,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
“那你不要再想别人,”明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只能想我一人。”
虞砚喜欢被她这样要求,真心实意地笑了,目光灼灼,“好。”
他低头将吻印在她的唇上,一触即离。目光缱绻,嗓音温柔,“那我先走了。”
“嗯,早些回来。”
看着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明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她始终弯着唇,静静注视着他的离开。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她才慢慢没了笑容。
或许虞砚曾经也渴望过母亲的关爱,可是那点渴望和期盼,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在漫长的黑暗中已经消磨殆尽,只剩下漠然。
若是他父亲的死真的与他母亲有关……
明娆转身回房,关上门的那一刻,潸然落下泪来。
若真是那样,他过得得多苦啊。
……
孟久知见到虞砚时,直觉对方的心情尚佳,于是他的精神也轻松了不少。
他跟在男人身后,低声汇报:“主子,属下基本已经核实了陆庄主的身份。”
“嗯?”
“您说的是对的。”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若是没有突破口,那么秘密就会被深深掩埋在地下,在错误的地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探查到真相。
若是找到了一个正确的口子,顺着露出来的不起眼的线头拉扯,将口子撕大,那么不管秘密埋得多深多久,也能被人轻而易举地翻出来。
孟久知把手中那一沓卷宗递了过去,敬佩道:“您真厉害。”
虞砚面色始终平静无波,沉默地翻看着,并没有接孟久知的话。他对着除了明娆以外的人向来话少。
“对了,您这几日不在,营里一切正常,西戎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孟久知皱眉道,“可属下总觉得不太对劲。”
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说……”虞砚合上卷宗,突然勾唇一笑,“若是我此刻出了这个府门,会遇上什么?”
孟久知一愣,“什么?”
男人低声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愉悦道:“试试便知道了。”
孟久知一头雾水地跟着虞砚往外走,路上遇到了阿青。
虞砚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对着阿青“嘘”了声,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一声。
他一路走到府门口,停下了脚步。
只差一步,跨出去,便出了侯府。
“你留在这里,不论发生何事,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
孟久知抱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