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重生)——柚一只梨
时间:2022-02-20 07:50:51

  他冷肃着脸,抓紧了腰间的佩剑。

  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显,几乎要撑开皮肉,爆裂出来。

  习武之人耳力极强,出声地大约离他还有段距离,他跨坐在马上,静静听着。

  “大宝啊,实在不是娘狠心,这……家里穷,治不起你的病,你莫要怪娘啊。”一年轻的农妇哭哭啼啼地说道。

  “你这死婆娘,对他说那么多做什么,他是咱捡来的娃,再丢弃也只不过是让他哪来的回哪去罢了,你哭什么,小心伤了身子。”

  农妇不敢反驳丈夫,只是仍在哭,“大宝养在咱们身边五年,你就一点没感情吗……他爹啊,咱把大宝带回去好不……”

  “说什么呢!你现在还怀着一个,把他带回去,家里养得起那么多口人吗!”那汉子似乎耐心告罄,拽着女子往回走,“眼下有了亲儿子,还要这个抱回去的做什么?更何况他那病不要银子吗?”

  “别看了!走了!”

  “娘……阿娘……阿爹……呜呜呜……”

  很快,林中只剩下了小孩一人的哭声。

  亲卫队收回了剑。

  “侯爷,可要继续启程?”

  虞砚望着出声的方向,看了半晌。

  孟久知顺着主子的视线望去。

  透过丛林间隙,隐约瞧见远处有一深坑。

  那哭声便是从坑里传来的。

  孟久知执剑靠近,走到那坑前。饶是他跟在安北侯身边十年,见惯了炎凉世态与肮脏勾当,此刻也心下微颤。

  一丈多高的深坑里,有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在奋力地往上爬。

  夜间的小雨淅淅沥沥,黄土坑里有许多泥水。

  小男孩的手用力扣住坑壁的黄泥,十指淋漓的血迹与肮脏泥汁混杂在一起。

  约莫六岁的孩童,脸上遍布泪水,哭得那样惨,却还是声音嘶哑地叫着“阿娘”,不认命般地往上爬。

  他大约是身体弱,没什么力气,没爬两下,便又重重跌落回坑底,小脸更白,捂着心口,神情痛苦,缓了好半晌,又将鲜血淋漓的手指没入黄土,做无用的挣扎。

  孟久知不忍再看,转身回去复命。

  他将所见如实禀报,耳边仍时不时传来男孩的哭泣声与倔强的呼唤声。

  “侯爷,咱们辰时还要进宫面圣,耽误不得。”

  虞砚沉默了一会,垂下眼眸,眸色渐深。

  半晌,才低哑着嗓音缓声道:

  “带他回去吧。”

  ……

  明娆起身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回到国公府中,像个透明人,没人来催她早起,也没人找她麻烦。

  慢悠悠地用过了膳食,独自一人往明卓锡的院子走。

  夜间下了场小雨,青砖湿滑,明娆怀里抱着东西,走得很小心。

  下人通传二姑娘到时,明卓锡正在房中整理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那些宝贝。

  见人来,明卓锡赶忙迎了上去。

  “母亲新给我做的,还没穿过。”他拿起扔在一旁的袍子,披在明娆肩上,“吃过了?”

  明娆低头系好带子,“嗯。”

  “知你爱睡懒觉,便没去打扰你,其余人那边的琐事也帮你回了,知道你懒得搭理。”明卓锡随口说道。

  “谢谢你,二哥。”

  明卓锡轻声笑了,“假客气。”

  明娆与他不见外,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她看着满屋狼藉,一地东西七零八落,无奈道:“你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

  明卓锡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把宝剑。剑很好看,可惜是断的,只剩了一半。

  他两眼放光,“这是安北侯用过的,我亲眼见他用这把剑斩过敌军首领,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还有这个,看到这个盾没有,若是没有它,侯爷那一仗就要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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