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先到,下马交给了和风,和风退到一边。随时待命。
从上次容允失踪,和风护主不力,受到严重惩罚,但更多的是良心上的难受,他自小就为容允手下,如今更是把容允的命看的比自己都重。
自容允回来,和风算得上最开心的人之一了。
容允在桥头等待。
初澄来到,映入眼帘便是男人高挺的身姿,男人站在桥头,负手而立,白衣上勾勒着几抹刺绣。气质矜贵,芝兰玉树,宛如一幅水墨画,不必浓墨重彩,但足以勾人心魂。
阿再好像哪里不同了。这是初澄的第一感觉。
“阿再!”换上笑脸,小跑上前。
容允回过头,梳好的发髻被吹落几捋。
初澄心头一颤,不管怎样,现在他还是自己捡到的那个小白花,之后是她与定北侯世子容允的事,这一刻,他只是阿再。
初澄这样安慰自己。
照旧关心阿再身体,“怎么样,你头还痛吗?”
容允摇了摇头,“无碍。”
初澄笑了,走在容允身旁。
“那就好,你可不能再痛了。”初澄轻声说,“你一痛,我的心也跟着痛呢。”
容允一怔,没想到初澄说出这种话,忍不住出口:“你一姑娘怎么能随便说这种话。”
初澄不在意,笑嘻嘻的回他,“你是阿再啊,不是别人。别忘了你可是我救得呢。”
容允不回她,两人准备上船。
冬日里难得的好日子,阳光明媚,湖水微波粼粼。好是微风,吹得人有些醉醺。
游船的人不多,两人单独坐了一只小船,初澄坐上,激动难以掩饰。
相比之下,容允就淡定了很多,也无多大反应,初澄已经习惯了,这人一直是这种无欲无求的感觉。
“阿再,这里好舒服啊,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初澄仰着头,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舒服的他微微眯起了眼。
上辈子最后的时候,初澄大病在床,连下床都是困难。那段日子简直是噩梦。
算起来,她真的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很久吗?”容允问道,“为什么?”
初澄发现容允这人虽然话不多,但问题还是真不少。
初澄无奈道,“阿再你问题可真古怪。”
看容允还是一直盯着她。
初澄一看他这眼神就受不了,这人的眼睛太温柔了,浅棕色的瞳孔散发出包裹住她,在他刚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好像看一眼就能沦陷进去。
明知道传说中的世子是个心狠手辣的角儿,初澄还是无法将眼前这个小白花和那世子当成一个人。
哪怕到现在,就像刚才,他站在桥头,那矜贵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初澄语气轻柔的解释,“因为我以前太笨了,错信了很多人。我很久没有出来好好看看了,很久没有好好享受这世间的美好了,阿再,我这次一定要珍惜,我要得到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她眼神坚定,容允看着她这样子,大抵猜到是宋家的问题。
只是没忍住,呛她,“你确实挺笨。”
笨到随便捡一个陌生男人,随便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哪有,我笨就不会救你了。”
初澄心里也在赌,赌容允会不会记住她说的话,赌他之后会不会帮她,只要他动摇一点,她就有把握让他站在她这边。
容允有些恍惚,看着她笑的样子,头好像又有痛的迹象。
总觉得一些画面在他脑中闪过,想抓却又抓不住。
好像有关初澄的事,他总容易头疼。
容允晃了晃头,想把那些画面甩出去。
初澄也发现了容允的不自在,向前一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又头痛了?”
初澄急了:“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头痛,是不是因为体内的毒啊?”
不等容允回答,干脆上手,柔软葱白的手指搭在容允太阳穴上,“我帮你揉一揉吧。”
容允感觉到初澄的手很软,指腹还带着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