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们回家吧。回家让奶奶给你包住就好了。”小女孩学大人的样子拍着哄哄他,蹲下的姿势发现了干馍片,赶快掏出来递给他。“不哭,吃馍馍,很好吃的。”
小男孩接过馍片,下意识的抹抹脸。“不逮虾了?”
“先给你包伤口。下回让哥哥骑自行车带我们来,这路太远了。”
小男孩点点头,伸手冲天空的日头比划一下。“大概下午五点了。”
“你怎么看的?我妈妈也会。在野外不用手表,伸手就能知道几点。”
“很好学的,你要学吗?我教你。”
“要学。”
俩小家伙眼看望见黄河了,却不去了。而是坐在沙地上,一边吃馍片一边开始了野外观察方向和时间的教学。
日头西斜,就算大漠日照时间长夏天黑的晚,可再这么耽搁下去天黑是到不了家了。
领路的老鹰在空中盘旋,搜寻到一只野兔,顿时发起了攻击。箭一般的速度从天而降,尖利的喙瞬间击穿兔子脑袋,它提着兔子飞离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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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那边,胡发今儿上早班所以最先回到家里。看母亲在搭架子,他也换了旧衣裳过来帮忙。
“三三和霏儿去挖野菜了?”
“三三去挖沙盖了,说腌了留着给妹妹做拌汤。霏儿跟黄兰玩去了,小女娃抱着布娃娃玩过家家呢。”
“挺好。咱这附近男孩子多,同龄的就黄兰能一起玩。”
“嗯,其他都大了,得上学。昨儿霏儿还跟我说让再给做个兜兜,说黄兰的破了,她妈不给缝。”
“那就做一个呗,又不是啥大事。几块小布头而已,也不费啥工夫。”
“做了。今儿高兴的拿着走的。”
母子俩说着闲话,将院里该搭架的全都搭好。黄瓜搭的有些晚了,秧子上有些已经开出了黄色的小花。
“我去挑水浇一下。瓜、菜到这时期是最需要水的,多浇水一天一个样儿。”
“去吧。这地方沙土泥地,比咱那儿更费水,是得多浇。”望着儿子挑着水桶的背影,她打水洗手自言自语一句:“多浇了也不会涝,慢慢全渗走了。”
等胡发将院子里全浇了一遍,老大老二放学回来了。黄兰从外头玩回家了,家人这才发现不对。
“黄兰,霏儿呢?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没。我下午跟许姐姐玩,没见她啊。”
坏了,胡发瞅瞅天边的日头,心慌的不知该去哪儿找。“娘,霏儿可说要去哪儿?”
“说去找黄兰玩。”胡老太急的眼泪都下来了,在原地直转圈。“我看她去了万家的方向,以为她跟黄兰一起玩呢。这,没去黄兰家,她到底跑哪儿了?”
“爸,我先去到处瞎找找,也许她就在附近玩呢。”
胡志远跟老爹交代一声,转身往外跑。老二也将书包放在院子里,转身跟上大哥的脚步。
俩孩子去找了,胡发强迫自己冷静,在心里仔细回想闺女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身有异能,比同龄孩子早熟懂事,一般不该出现什么危险。
“胡志远,胡志远家是不是这儿?”
正愁闺女的去向,门口进来一对母子。这俩不是旁人,正是吃了亏的巩家老三和他妈。
“胡志远家是这儿吗?”
“是。您这是……”
巩老三额头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脸上的血迹丝毫未洗。下身破屁股的裤子倒是换了一条打着补丁的。跟在母亲身边,望着他们一副讨公道的表情。女人根本没注意他儿子的状态,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看,”她将儿子往外拽拽,“你家小闺女是真敢下手。下午跟我儿子打架,把孩子脑袋都给打破了。小丫头年纪不大,胆儿真不小。
唉……算了,我也不是来找这后账的,小孩子嘛打架难免的。我是来找我家小侄子的。下午跟你家小闺女一起走的,这么晚了没回家,是在你家玩呢吧?”
女人噼里啪啦说完,胡发没来得及说话。老太太已经急的上手拉住她,赶紧问孙女的下落。
“我们霏儿呢?我们霏儿根本没回家啊,是不是被你儿子给打跑了,你儿子这么大了咋能打个小女娃呢?”
“你这老太太……”
厉书琴无奈了,我儿子脑袋在流血你是没看到啊?张嘴先关心自己孙女。哎,算了,谁家孩子谁心疼。女人叹口气四处瞅。此时没多说,一心想着侄子到底在不知胡家。她身后吃了亏的巩老三接茬反驳,指指自己脑门。
“看看,看看,这是你孙女打的。我根本就没打她,你可别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