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表示不可能摔傻,脑子不好使多半是天生的。
“……”
处理好伤口出来,山间又下起了雨。
山路不好走,祝晔舒行动不便,云鸽让他留在车里等,独自去到距离最近的一个农家小院前准备借宿。
没等她走到跟前,院子里正在喂鸡的女主人就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她。
四目相接,空气出现片刻的凝滞。
“鸽……”
大着肚子的女人嘴里发出一个音,随即低下头迅速转身离开。
砰。
破旧的木头门被摔上,云鸽站在原地,没离开。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曾经的同桌。
同桌名为丁草,是云鸽的小学同学,是她之前参加慈善拍卖会的时候,想起的那个刚上六年级就被逼着嫁人的女孩儿。
但她不太确定刚才那人是不是丁草。
当年高考结束,云鸽在家附近的镇子上赶集时遇到过同桌,当时同桌怀着孩子,还带着两个女儿。
按理说不可能出现在春城。
没多久,刚才的女人从门后面走出来。
她似乎重新梳过头发,还洗过脸。
“鸽子。”
这次,女人没有再躲闪,径直走到云鸽面前。
她说:“还记得我吗,我是丁草,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们做过同桌。”
丁草会出现在这儿,是因为她给上一任丈夫生了三个女儿后被赶出家门后,她父母让一个亲戚把她领来春城这边嫁人,想仗着没人知道根底再捞一笔彩礼钱。
“他们和我说,是带我来打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丁草眸子里空空的,没有一丝光亮。
她没想到,满怀欣喜以为终于可以爬出地狱,迎来的却是另一个地狱。
在人生地不熟的春城,亲戚把她丢到一个陌生男人家里,然后拿钱走人。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问她愿不愿意。
她甚至连一个身份都没有,就被押着怀上别人的孩子。
云鸽抿唇。
“你想走吗?”
丁草眉睫狠狠颤了下。
眼中的光亮起又熄灭。
“走不了的。”
云鸽盯着她的眼睛,重复问:“你想走吗?”
丁草也盯着她。
眸子里的光明明灭灭。
“我想,鸽子,我想走,我想做回人,可以吗?”
云鸽二话不说,牵着丁草的手就走。
开车门,关车门,打方向盘,在大雨中离开。
副驾驶座位上的祝晔舒什么都没问,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后座的陌生女人。
雨中的山路很难开,可云鸽开得很稳。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噎得她难受。
祝晔舒伤成这样,不打算回家,云鸽便拐进一家酒店,开了三间房。
安置好伤患,她走进丁草的房间。
丁草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身子只挨着一点点沙发的边,整个人都绷得很紧。
云鸽让人送了饭上来。
“先吃饭。”
看着丁草吃完饭喝完牛奶,云鸽坐到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