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雪仙斩钉截铁地打断林奚的话,不容拒绝,“你就没想过有谁比他更合适?”
林奚多少听出来了,他在吃醋。
她鸡贼地朝他一笑:“那有什么办法,最帅的都不愿露真容,我便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雪仙轻轻捻了捻她耳垂,看入她的眼眸,语气随意:“试试找时风。”
时风?怎么又是时风。
他和少绚接连提起时风,让林奚有点头疼。她不想想起这个人。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时风的容颜与身段都比得过少绚,确实不失为做模特的好人选。
烛光为雪仙透白的发丝蒙上一层微黄的绒光,像是极贵的丝绒,林奚取出一束在手指间绕着把玩:“怎么突然推荐他呢?你们认识?”
“认识。”雪仙应得很快,还顺便伸手接住从林奚发丝上滑落的缎带,放到桌上,“他适合。”
这两个答案都让林奚惊讶,一时之间有很多想问的,却又不知要从何问起。
雪仙似乎看出她所想,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老相识罢了。故事往后再慢慢同你讲,好好休息。”
送别雪仙后,林奚忽然想起之前雪仙为她披上的外袍还未还他,便从衣柜里拿出,挂在木施上,想着上次定不能忘。
她低头细嗅,上头还惨残留着丝丝淡淡的木兰香,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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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欢十分爽快便答应了做模特的请求,说是上次托林奚的福稍稍有了些名声,这是该回报她的。
林奚一早就在第一相馆选好一间房,在其中指挥搭好专门的场景棚,吩咐好摄像师,烛光打光师和化妆师后,来到相馆门口侯着阿欢的到来。
早市开市后,街上人声渐渐沸腾,往来人流开始熙攘,第一相馆的生意也开始来了。
现在的第一相馆还开辟了外景和旅拍的业务,每日登门的客人更是源源不断,摄影师和相纸也常常供不应求。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林奚朝着和煦的初阳伸着懒腰,眼前的光线忽地被一个黑影挡住,抬头一看,缘是一个高大略胖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正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打量她。
林奚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礼貌地朝他笑笑,让开了身子让他进去:“这位客官,可是来画像的?里头请。”
男人无视林奚,往里张望着扯着嗓子就喊:“你们这儿谁是老板?让他出来!”
他这高声一喊让店内店外的人都频频侧目,窃窃私语,有的还带有恐惧之色。
林奚深感不妙,为了趁这种不祥的预感还在摇篮里而抓紧时间扼杀,她咳了两声将男人的注意吸引过来,耐心笑道:“这位客官,有何事与我说就好。”
男人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鄙薄地看了她两眼又继续往里面看,语气敷衍:“你算个什么东西,作个什么数?叫你们老板出来与我谈!”
若是在平日林奚早就不干了,直接正面刚上去。但现在她的身份不宜张扬,便咬咬牙忍了下来,眨眨眼用微笑掩饰烦躁:“我就是……”
男人不等她说完就直接将她推开到一边,朝着里面变本加厉地大声叫喊:“叫你们老板滚出来!他是聋子吗?”
他这震耳欲聋的一声吓得里头好几个客人都连连出走,街上的目光也都有意无意地往这边聚焦。
林奚一下跌坐在门边,磕得腰生疼。
店内的伙计见状忙过来扶她,今日老板有事告了假,店内一时竟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林奚将身边人推开,强撑着腰慢慢站起来,走过去操起架子上的大喇叭就直怼过去男人的耳边喊:“我就是老板,你有何贵干!有事说事,无事不送!”
你以为只有你最大声么?!爷没输过!
男人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名区区女子闹得震耳欲聋,捂着耳朵连连后退几步。
意识到林奚在说什么后,他看着她鄙夷一笑:“就一瘦弱女子也敢在此开画像馆?传言有靠山当是没错了。老子今日来,就是奉劝你们这些二世祖,不是做生意的别在这里闹腾,快些滚回去吃你们的金大米!”
林奚一直微笑着听他的说辞。
他气势汹汹地说完,似乎还很得意,又补充道:“特别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可别为了蝇头小利在床上谈生意!”
林奚深呼一口气,举起喇叭在距离他耳边极近的距离歇斯底里地吼:“滚!!!”
此声一出,狮吼功都失了色彩,举座皆惊。
沉浸在自得中的男人因这一声而振聋发聩,只觉耳膜发胀,隐隐作痛,用手捂住耳朵,表情痛苦地皱着脸,朝林奚嘶声叫吼:“我草.你大爷!老子饶不了你个婊.子!”
他抡起手就要朝林奚打来,林奚早有准备,为了不引起店内恐慌,往外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