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倒下来的前一秒,时风一把把她接住。
“时风……嘿嘿。”
怀里的人眼神迷离,正嘻嘻笑着用手指指着时风的鼻尖。
时风一手从背后环着她的肩不让她倒下,一手轻轻抓住她的手指放下,无奈又温柔:“怎么啦?你终于肯对我笑啦?”
“嘿嘿嘿……”
林奚一笑,红扑扑的脸上鼓起两块真如苹果似的苹果肌,像个年娃娃似的。
时风摇头笑叹了口气,俯下身一把把林奚打横抱起,走回到床榻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平稳地安置在床上。
早知道,他打死都不会让她沾上一滴酒。
不安分的林奚马上又坐起来,朝着时风傻笑:“时风……”
时风把手放到林奚脑后,以防她随地倒下来磕到头:“在。”
“时风。”
“在。”
“时风!”
“在。”
“时风~”
“在。”
林奚似乎觉得他耐心地有求必应很好玩,开始“咔咔咔”地哑声笑起来。
时风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开心的模样,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帮你擦擦脸,然后乖乖睡觉,好不好?”
林奚忽然一本正经地指向他,但眼皮依旧耷拉着:“我告诉你!”
说完,还摇摇晃晃地打了个嗝。
时风轻笑出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我今天没有输!”林奚又打了个嗝,“我现在,就还击你……”
时风只当她在说胡话,可下一秒酒气扑面,她捧起他的脸就将她透红的唇送了上来,撞在他的唇上。
时风感受着她拙劣地在他的唇上肆意妄为,唇角扬起,伸手覆上她的后脑勺。
看来有时候,喝点酒也不是那么坏。
他猛然惊醒。不行,她现在并不清醒,而他是清醒的,他不能任由她妄为。
他正想推开她,林奚却一下用额头撞上了他的额头。
怎么那么烫?
他忙把她和自己分开,看着她通红的脸,眉头紧蹙,用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额温,又抓起她的手。
额温极高,而手又冰冷,大概是染上了风寒。
时风忙轻手轻脚将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地眯起眼的林奚放倒在床上,快而不乱地吩咐下人分别去药铺抓药,去地窖取冰,去烧好几壶水。
他将林奚扶坐起来,拿起桌上的一壶水和茶杯坐到床边,喂她喝水。
一整夜,他都在连轴转。
下人找不到开门的药店,他就亲笔写信,让人拿着腰牌到宫里找“摄政王”,求助太医院。
地窖的冰送了上来,他就不厌其烦地为林奚换了一次又一次的冰敷毛巾。
他拼命地喂她喝水,每每她要呕吐或上厕所,他就在外头寸步不离地守着候着。
府里的下人很少见自己的主子来此处歇脚,这回一来还带了个姑娘闹了那么大动静,着实把他们都吓着了。
等到他终于为她将脸和手脚都擦拭干净,喂她喝上*了厨房煎好的药,换上了新的冰敷毛巾,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看着她红彤彤还带着一抹迷之微笑的脸,他的心依旧悬在嗓子眼放不下。
·
破晓之际,第一缕晨曦透过纸窗打在他脸上,他取下林奚头上开始滴水的毛巾,拧干水后放入刚换好冰的桶内。
他第无数次用手去探了探林奚的额温,感受到手背传来的是让人安心的温度,终于舒了一口气。
到了即将上朝之时,他不得不走了。
他将写好的纸条放在林奚手中帮她握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出门一跃上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