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正对面的居成偃瑟瑟发抖,旁边白维戳了戳他:“同尘君是在说你,快点出牌。”
“我知道,你别打扰我。”居成偃愁眉苦脸道。
天知道他本是听说他爹来大荒山找麻烦,于是跟过来听听笑话。这路上刚一遇到白维这个倒霉催的,就被大荒山这些个弟子抓了过来,隐隐还听到什么“凑人头”之类的话。
所幸他的“仇家”似乎并不在意,只懒散地问了他一句“牌打得怎么样”。
……现在输掉了全部家当,也实在不敢说怎样。
“同尘君,我、我不想玩了。”居成偃手心里全是汗渍,鼓足了勇气,声如蚊蝇。
只见盛云起慢悠悠地勾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怎、怎么?”
盛云起好整以暇:“听说你爹成名乃是天下第一神算,难不成一点都没有教你?”
居成偃一愣,琢磨着他爹是有教过他,而且他也学得不赖,只不过有时脑子转不弯而已。
片刻后,他忽然顿悟了。
“同尘君是说……?”他抬起下巴,注意避开不远处巡逻的弟子,看了看牌面。
白维实在忍不住了,他们在这打了快一个时辰牌了,左右都在暗示居成偃。若早知这小子这蠢钝如猪,他才不来凑这个热闹。
“同尘君的意思是,让你算个数。”白维敲了敲桌子,摸了张牌。
居成偃先是恍然大悟,又陷入了极度的迷惑,最终呆滞地仰起了头,在四面八方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用牌面推演了起来。
片刻后,他压低了声音道:“……大吉。”
盛云起不动声色地朝白维道:“你们清阳谷的优势是不是也应该发挥一下?”
白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在袖中捏紧了一包新型催吐药。
第77章 .大结局星河灿烂,恰如昨日
冰凉的水滴从钟乳石的尖端落下,砸在了阮潇的眼睫上,留下了水渍。
她猛地睁开了眼。
正要动作时,只觉浑身无力,胸口传来了一阵闷痛。
“师侄小心。”旁边的人扶了她一把。
来人剑眉星目,一贯笑盈盈的面容此时却警惕了些。
“……师伯?”
参寥灰头土脸的,活像刚从煤堆里出来。亏得阮潇随身带了清净符,给他用上了。
洞穴里空无一物,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唯独阮潇倒在岩壁边,手脚都被隔开了口子,血流了满地。
幸好参寥来得及时,替她止了血,还包上了伤口。
阮潇拎出了一把龙涎草,分了几株给参寥。
不说别的,这草物确有奇效,很快就让她周身的灵力开始恢复了。阮潇一边疗伤,一边将方才的所见所闻都跟参寥说了一遍。
参寥的脸色从好奇变为了震惊,后又十分复杂。
他忍不住自言自语,惊恐而怀疑:“老子怎么不知道师门里还有这样的爱恨情仇?”
……师尊当真是偏心呐!
想当初三人头一个学的东西都是燃灯诀呢。
后来让他俩一个学剑,一个学符,却偏偏让自己去修这劳什子丹道——成日里不是洗药炉就是修药炉,末了到了试药的阶段又是三天两头晕厥在地。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用风餐露宿,是最轻松的那一个,搞半天就他在这儿勤奋刻苦,人家都在风花雪月?
……气人,当真气人。
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去。
“等我抓到这两个逆子,一定把他们拴起来打一顿!”参寥放下狠话。
阮潇提醒道:“师伯,大荒星辰术被漆奉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