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华赶忙坐过去,夺过她的勺子,担心道:“乖,哭的时候可不能吃东西,会呛到气管的。”她用纸抽给程芮擦眼泪,问道:“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快跟妈妈讲。”
程芮还是不言语,只不过哭声越来越大,抽泣的频率越来越高。
李彩华也不急,慢慢地哄她:“遇着什么难过的事情了,跟妈妈说说呗?连爸爸妈妈都不能说吗?”
程芮一下子扑到李彩华怀里,断断续续道:“是我不好,我,我,姐姐,姐姐她——”
李彩华冷喝道:“邬苏?是她吗?她欺负你了!”说着,给了程安国个眼神——
看你非要留下的亲闺女,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
程安国板着脸,皱了皱眉,“程芮你先别哭,说说她又干什么了。”
这个邬苏,孽障!连个早饭都吃不消停。
他看着正趴在妻子怀里哭的程芮,心里登时一阵烦闷,这孩子怎么也突然不懂事儿了,大清早就哭哭啼啼的,晦气!
“不是的,妈妈,姐姐没有欺负我。”程芮哭着哭着小声些了,她呜咽道:“是姐姐没有衣服穿,从我的衣柜里拿了一些,我都没关系的,但是,有一个包包是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我舍不得用,也……”更舍不得让别人用了!
尤其是邬苏那个贱人。
“她还拿了你的包?!”李彩华恼火道:“她是土匪吗?!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拿走用?邬家是怎么教孩子的!一家子神经病。”
“走,带我去看看!”
“这是邬苏干的?”李彩华看着程芮屋内狼藉一片,气得血压飙到二百八,“土匪,简直是土匪!”她怒到口不择言,“看你爸接回家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程芮搂住李彩华的胳膊,闷闷地抽噎,没回答她的话,就是默认了。
邬苏收拾好出门,准备下楼去上学时,李彩华站在楼道里一声厉喝:“邬苏!给我站住!”
邬苏回过头,淡淡道:“干什么?”
“邬家两口子就是这样教你的?不管对不对,只要喜欢妹妹的东西就可以去抢夺吗?”李彩华指着程芮屋里,厉声道:“你看你把芮芮的房间弄的,像猪拱了一样。”
听见“猪拱”两个字,程芮的眼皮忽的一跳。
邬苏伸脖子一看,呦,走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变成这样了。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贼喊捉贼呗。
邬苏云淡风轻一笑,“我爸妈教过我做人要诚实,所以,我告诉你,那房间不是我霍霍的,至于为什么那么乱,是谁弄的,猪狗不如的东西拱的呗。”
“我的好妹妹,你说是不是?”她潇洒地将菜篮包往肩膀一搭,慢慢走下楼去,看都没看那母女俩一眼,接着道:“我爸妈还教育我,该是我的就是我的,难道我不是程家女儿吗?程家的东西我不能用吗?我可没偷啊,是她同意了的。”
李彩华被她顶撞得说不出话来,程芮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人一齐下楼,李彩华打头跟程安国告状,希望他能做主收拾一下邬苏。
程安国一听,摆了摆手,“不就是些衣服和包包,我多给你些零花钱,你再去买吧。”
先前看程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不过是被拿了些小玩意儿罢了。
在他看来,程芮哭着先找妈,再找爸告状的行为就跟小女生为了抢橡皮筋哭闹起来的性质一样,再买就好了,有什么可抢的。
邬苏正在门口换鞋,听见“零花钱”三个字,她眼一下就亮了,小步跑过去,问道:“什么零花钱?”
程安国:……
李彩华和程芮:……踏马的。
程安国咳了咳道,“你拿了你妹妹的衣服,她没的穿了,我给她些钱,让她自己补上。”
邬苏直勾勾地盯着他:“为什么我没有零花钱?我和她不一样吗?”
程安国:“瞎说什么,都是爸爸的女儿,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也有,晚些我就让秘书给你们打钱。”
邬苏从兜里掏出锃亮的新手机,打开通讯录,不放心道:“你把秘书电话给我,我怕他忘了。”
程安国:……
最后,邬苏记下了秘书的手机号码,单肩挎着包包出门了。
她穿着一身黑白色系的当季新款半袖和长裤,肩头挂着限量款的皮质灰蓝色菜篮包包,迈着大长腿走下台阶,高挑的背影像是模特一般。
李彩华心里怄得吃不下饭,程芮眼睛几乎要瞪得出血,程安国眯了眯眼睛,心道:不愧是我亲女儿,模样和身条可真好啊。
转头他就开始琢磨,李家的儿子应该是二十三岁,虽说腿脚有些毛病,可李家近期有进入房地产行业掺一脚的打算,和程氏可以合作共赢;张家最近拿下好几块地皮,势头正猛,他家的儿媳妇去年难产,人没了,有意再给儿子找一个;王家的准接班人今年三十,正是成家的好时候……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