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耀端起茶杯,连喝了好几大口,将茶叶“呸”一声吹进杯底,道:“七百。”
邬苏摇摇头,“四百八。”
“......”翟耀道:“六百。”
邬苏笑说:“四百五。”
两人你来我往好几轮,翟耀最终放弃挣扎,“五百就五百吧,就当我做慈善。”
“翟总,您又错了。”邬苏微笑道:“我才是做慈善的那个,不是么?”
面对金主,翟耀无法反驳,只得苦笑:“是,您才是。”
他给法务部去了个电话,让拟合同。打算尽快签了尽早脱离苦海。
看着翟耀苦瓜脸已经开始收拾办公桌,邬苏疑惑道:“你在做什么?”
翟耀:我等这一天等了上百个日日夜夜了!
他如释重负,美滋滋道:“我尽早收拾,早点给您腾地方。”
邬苏:“我没说赶你走啊。”
翟耀:???公司都卖了,我留下干嘛。
邬苏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大厦下方的车水马龙,“耀华成立已有十多年的历史,想想你曾经为了它付出过多少心血,吃过多少苦?”
她转头,直直望向翟耀:“曾经为了公司的发展没少求人吧,是不是为此还冷落了妻子和孩子,离婚后想要尽力补偿,又发现公司没了你不行,一次次错过了和孩子团聚的机会,事到如今,有了新鲜血液的注入,难道你不想做大做强,让孩子看看他的父亲确有苦衷?不是故意冷落,而是一直在为了家庭在拼搏努力。”
翟耀听了个开头,气恼邬苏竟然调查他的家事,可听着听着,内心从伤心到愧疚再到最后的雄心壮志被再次点燃。
“想啊!怎么不想!”他几乎是红着眼眶,“我儿子今年十岁,为了耀华,我每年见他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自打去年离婚......”
邬苏听着大老爷们吸溜着鼻子,抑扬顿挫地排解心中难过,左耳进右耳出。
她哪有闲工夫去调查翟耀,不过是细心观察的结果罢了。
翟耀办公桌上摆放着好几个相框,最边上的是一家三口在孩子刚出生时的合照,之后是两三岁左右、五六岁左右、上小学穿着校服,再之后相框中就只剩他和孩子的身影,孩子母亲已然不再出镜,加上翟耀手指上有明显婚戒的痕迹,不难推测他是离异状态。妻子早亡或许也有可能,但依照各方面综合概率来猜测,还是离异更加靠谱。
【土豪值收集中,来自翟耀......+25.8+48.2+99.9】
邬苏:为了赚钱,忍了!
办公室隔音效果一般,在外听见动静的几个员工躲在工位后边,低着头聚在一起小声八卦。
员工A:“不是来收购公司的吗?听声音,怎么像是翟总哭起来了。”
员工B:“终于摆脱烂摊子,喜极而泣?”
员工C:“不是,你们真信那小姑娘是来收购公司的啊,我看年纪也就十七八,最多超不过二十。”
员工D:“不会是老葛外头包养的情人借口收购,骗进公司来要找人吧?自从他卷钱跑路,来了好几个。”说完她自己有点怀疑,愤愤道:“不可能!老葛那野猪脸,又赔的连裤子都不剩,拿什么养活那看着就千万起步的美女。”
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插嘴道:“呸呸呸!那是金主大人!什么包养的小情人,会不会说话啊你。”她刚才隔着门听了墙角,五百万说拿就拿,包养他的人得什么身家。再看那小姐姐通身的气度,打死她都不信对方是那种金丝雀。
员工E:“Amy姐,你说金主......咱公司卖出去了?!”
秘书Amy小声道:“卖了。”
“确定?”
“确定!”
员工ABCDE齐声道:“卧槽,欠了俩月的工资终于能发了!”
邬苏面无表情地坐在老板椅上,她和翟耀对调了个位置,对方坐在桌子那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快二十分钟,没完没了了?能不能行啊。
直到翟耀的手伸向纸抽,诶?怎么空了?
邬苏大喜过望,拿起电话问道:“秘书处拨哪个键?”
翟耀食指拇指并拢,捏了把鼻涕,下意识道:“三号键。”
电话接通,邬苏痛苦道:“快进来,给翟总拿包纸巾!”
秘书推门进来后,法务部的员工前后脚也到了。
办公室内瞬间多了两个人,还是自己的员工,缓过劲儿来,翟耀立马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