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流止再也安耐不住悲愤:“我哥的命牌莫名其妙碎裂,同时妖主您又失踪,难不成”还不许我问上一问?
冲动的忘了大妖的威严抬头直视逼问,待看清妖主此时模样,双眸蓦的瞠大,质问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如何也说不出。
“说啊,怎么不说了?”厄琉斯托着下巴好整以暇。
“妖主...”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再睁开眼前的画面依旧不变“您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么狼狈?
在他心里自家的这位妖主是无所不能的,从他记事起就听过许多关于大妖们的传说事迹,每每见到妖主的时候,妖主都端的高深莫测,何曾这般。
又有何人能伤到她?
他脸色难看,从喉咙中艰难挤出几个字:“伤了您的人杀了我哥?”
饶是跟兄长感情在深厚,弈流止也知道对羿氏来说,妖主的存在有多重要,难过的同时又不得不在心底庆幸,起码妖主还活着。
没有妖主镇着,现在支柱又崩塌,羿氏怕是在十二御守中再无一席之地。
可是他放心的太早了。
厄琉斯嗯了一声。
“您..”
弈流止的目光隐晦,划过妖主被缎带遮住的双眸,在莹白肌肤的黑色裂纹上骇然的的紧了手。
这是死亡之息!
他克制着不让自己远离的冲动,视线下移。
“您的眼睛和身体可还好?”其实他更想直接问妖主是不是被死亡之息感染了。
“不好。”
“什么?”弈流止以为自己听错了。
厄琉斯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指了指自己被血染红的小腹“看见了吗?我的妖丹被挖了。”
“怎,怎么会这样?是谁?到底是谁?!”
弈流止大惊失色,又愤又怒,杀了他羿氏家主又伤了羿氏镇族妖主,还恶毒的挖了妖主的妖丹,这是要跟整个羿氏宣战吗?
盖因厄琉斯妖丹被挖的消息太过震撼,让弈流止暂时忘了死亡之息的威胁。
少年眼里的恨意犹如实质,拳头被捏的咯吱咯吱响。
“边不负。”
“怎么可能?”弈流止下意识觉得不可能“他可是我哥多年之交,羿边两家又世代交好..而且,而且好好的他完全没理由这么做啊。”
“哦,你哥死之前估计也是你这么想。”所以压根没防备边不负。
“我去杀了他!”少年面色冷凝如寒霜,带着少年人的冲动,也不去想自己是不是边不负的对手。
“回来。”
厄琉斯手一捞,揪着弈流止的后脖领,对上少年忿忿不平的眼,慢吞吞道:“话还没说完呢急什么?跟我来。”
她跺了跺脚,脚下寒冰覆盖的地面“咔嚓咔嚓”裂开,露出一人隧道,从上面看里面黑漆漆的,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
这冰域之原即是星门内支柱所在,也是雪妖的栖身之地,没有比她在熟悉这里的了,可以说这里的每一片雪花,每一块寒冰,每一缕冷风都尽在她的掌握中。
当然,那是有妖丹的从前。
不过如今换成厄琉斯,万物生灵都要匍匐在她的脚下。
就像边不负囚禁她一样,她也把边不负关在这下面。
弈流止望着黑压压如同深渊的冰缝,又瞅了瞅厄琉斯:“妖主,这是?”
星门的存在至关重要,往日如非紧急事务,其他子弟是不允许踏足星门所在的,能随意进出冰域之原只有家主和妖主,就算与弈雪天一母同胞嫡系一脉的弈流止,也只来过那么三两次。
哪里会知道在冰域之原下方还有这等密室般的存在。
“你不是想找边不负吗?他就在这里。”
原主被折磨那么久,她虽然没有变态癖好,但轻易杀了边不负也太便宜他了,总要让他一一偿还对原主做过的事才行。
听得边不负在下面,弈流止眼都恨红了。
厄琉斯带着人自上而下,耳边是呼啸而过的疾风,落到底松开手,对着突兀的冰雕挥了挥手,冰雕开始瓦解,露出里面的人来。
“我抽了他的星纹,边家那个契约也解了,他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你轻点折腾,别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