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亲王派人送了邀请函,而后又将这坛子看起来有些朴素的屠苏酒好好儿地包装了一番,这才抱起了那坛子酒,犹如将军出征一般,去了那云鹤楼。
云鹤楼是汴京第一大酒楼,处于汴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段,每日客似云来,像诚亲王这般突然想要作宴,若没些关系,还压根儿订不到位置。
诚亲王下了马车,就被提前出来候着的云鹤楼掌柜的迎了进来,这云鹤楼的掌柜姓王,也是一个老饕 * ,当年一眼相中了这刚开张的酒楼,死乞白赖地央着老板,要留在云鹤楼做活,也是他确有几分本事,这才当上了云鹤楼的掌柜的,如今云鹤楼名声鹊起,他这般慧眼识珠,相中的小酒楼竟然最后成了汴京城的天下第一,来往的食客多少汴京名流,不知道羡煞了多少的人。
“诚王爷大驾光临,今儿个可要吃些什么?”那王掌柜与诚亲王十分相熟,方一见到了诚亲王,就热情地招呼了起来。
诚亲王挺了挺自己的肚子,“随便来几个适合下酒的菜酒好,本王的女儿心疼本王,特意为本王寻来了坛酒,虽算不得极品,倒也还算不错,今儿个特意带来给大家伙儿尝尝鲜。”话虽然说得谦虚,但语气里的得意是怎么也藏不住。
“郡主这般孝顺,王爷真是有福了,”王掌柜恭维道,眼睛却不自觉地瞄向了诚亲王手中的那坛子酒,“也不知道郡主给王爷寻来的是什么酒?这味道闻起来委实挺诱人的。”
诚亲王摆摆手,“算不得什么好酒,不过王掌柜若是有兴趣,一会儿不如一道儿来尝尝看?”
“那小人就却之不恭了。”
说话间,众人已然来道了包厢前,一旁侯着的小厮推开门,里头已然有三两宾客坐着了,都是诚亲王一道儿寻觅美食的好友们。
诚亲王大腹便便地入了包厢,早有等不住的人先问了起来,“王爷,今日突然作宴,究竟是为何啊?”
“听说王爷得了好酒?快快拿出来给大家伙儿见识见识。”
诚亲王得意地笑了笑,伸手召来侍从,接过他手上的屠苏酒,放在了桌子上,“急什么,好酒自然要配好菜,待下酒菜上来了,再品也不迟。”
“也行也行,不过王爷可否先告知大家,这酒究竟是何酒?”
“屠苏酒。”
众人顿时淡了几分兴致,“哦,竟然是屠苏酒。”
诚王爷一看,几人这般姿态,明显与自己昨日自个儿听见这酒是屠苏酒时一模一样,顿时急了,“你们懂什么?!”
“这屠苏酒真真是极品,待喝了它你们就知道,以往喝过的屠苏酒,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王爷莫要唬人,这云鹤楼中的屠苏酒,我等也是喝过的,也就那样罢了,连云鹤楼的屠苏酒也不过是寻常,还有谁能酿出更好的屠苏酒不成?”
“这屠苏酒药味太重,也就只适合年节喝喝,拿出来宴饮怕是不够格……”
众人都是常一起喝酒的,虽然在座的确实是诚亲王身份最高,但其他人也都差不到哪儿去,也都知道大家伙儿的脾气,便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本王就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不会相信!”他一揭开盖子,醇香的酒味逐渐弥漫开来,“来来来,先尝尝,尝完了你们再说不够格,本王绝无二话。”
众人听了,纷纷让一旁的小厮满上了一杯,喝完了才知道,原来诚亲王所言 * 非虚。
“这酒果然是好酒!”
“甚美,甚美!”
“王爷,快快快,再给我来一杯,果然比云鹤楼的好喝。”
诚亲王睨了那人一眼,见他是方才说这屠苏酒不够格的人,忙将屠苏酒藏在了自己的身后,“你不是说不够格吗?那你便不要喝了罢。”
“别别别,是我错了还不行吗?王爷就再给我满上一杯吧……”
他话还没说完,另一人立马接过嘴,“王爷,我刚刚可没有说过屠苏酒不够格这话,郡主果然孝顺,王爷再给我来一杯吧。”
诚亲王又看了看那人一眼,点了点头,示意小厮给他倒酒。
“王爷王爷,还有在下……在下也没有说……”
“还有我,还有我……给我再来一杯……”
诚亲王终于爽了,他会想起晨儿个去寻平宁郡主,她非要让丫鬟问自己的那句话,眼下再想一想,原来打脸,竟然真是这般让人快乐的事情。
……
……
平宁郡主和诚亲王因着一坛子屠苏酒如何,方知鱼暂时是不知道的,眼下她正忙着给裴韶安准备午膳。
昨日裴韶安帮她处理了那林有才以后,在系统的谴责下,她终于良心发现,只有亲手做的菜,才是能给人带去温暖的,从今儿个开始,她预备着以后都亲自给裴韶安做饭。
今日选的菜是一份松茸炖鸡、一份水煮鱼,还有一份她今儿个刚按照食谱做出来的樱桃肉。
这樱桃肉,其实说起来,应该算是糖醋里脊肉,只因着模样像樱桃,故因此命名。
方知鱼从系统的食材商城买来了猪里脊肉,切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块,用刀将它拍松,腌制后裹上淀粉,放入油锅后炸成一个又一个金黄色的小球,便是一个个小樱桃的雏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