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宁!”二皇子怒了,“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哥?!”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邵宁公主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二皇子,一双眼里写满了疑惑,“正是因为我眼里有你这个二哥,才让他们加试一场,若非如此,我便直接选了方家姑娘去为皇叔治病了,还用得着再比一场吗?”
“那我还得谢谢你不成?”二皇子咬牙切齿,“这比试本就是已经分出胜负了,何须你再多此一举?”
“二哥倒也不必太过感谢妹妹,更何况,父皇也将这件事交给我了,那我定然也要为皇叔选出更合适的人,才算不辜负父皇的一番苦心。”
昭宁公主搬出了圣上,二皇子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眼睁睁地看着昭宁坐上了高台。
“本公主呢,也没那么多规矩,既然是为了皇叔治病,你们便选一个菜再比试一场,”昭宁公主开口道,“不拘形式,能让本公主满意为佳。”
说是不拘形式,但实际上这般的说法,才更难去抉择。
白明祥自昭宁公主来了以后,脸色一直便不大好看,他思来想去,既然此番是为了让昭宁公主满意,而方才瞧着昭宁公主那样子,是个爱吃甜食的,他不如就做个甜口的点心,也算是取个巧。
而另一方,方知鱼也肃着一张脸想了半晌,然后低声与范凛说了什么。
场上的比试已然打响,范凛立在那儿好半天,才终于捏了捏拳头,挑选起了菜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白明祥已然做好比试的菜品,看着另一头范凛手忙脚乱的样子,先是多了几分轻视,待得闻见了场上的味道,才不由地脸色一变。
他竟然,做了这道菜?!
……
不过纵然白明祥心中思绪再多,也终归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
眼见着两道菜被送去了二皇子与昭宁公主面前,众人的心也不由地揪了起来。
二皇子脸色一直不太好,但看在圣上和皇贵妃的面子上,还是要给昭宁公主些许面子,他先看向那送上来的菜,白老板呈上来的是一道在云鹤楼中白受赞誉的点心,龙须酥。
他夹了一筷子,细密如须的糖被炸得酥酥地,一夹起来就碎了开来,二皇子夹了一小块送入口中,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好歹无论如何,这龙须酥确 * 实做得不错,“昭宁,你且尝尝看,这白老板做的龙须酥合不合你的胃口。”
昭宁公主眼下终于没有和二皇子再抬杠,顺着他的意尝了一尝这龙须酥,点了点头,“确实做得不错,不知道白老板怎的会想做这一道点心来比试呢?”后面那话便是在问白明祥了。
“听闻公主喜甜,宫里面养着的面点师傅就好几位,”白明祥拱了拱手,“小人虽比不上宫中御厨,也寻不来什么奇巧的吃食,但也想讨得公主欢心,若是能让公主欢喜,那小人哪怕是比试输了,也无憾。”
无非是在说自己愿意去讨公主欢心,愿意付出些许代价,至于说比试输了无憾,那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了。
昭宁公主点了点头,没有说满意,也没有说不满意,转而看向了范凛呈上来的菜。
一盅灰褐色的坛子,顺着盖子掀开,便有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正是白老板在第二轮做过的佛跳墙。
“这?”二皇子看了过去,而后又看向范凛,“这佛跳墙分明是方才白老板已经做过的,你眼下却又再做一遍,又是何意?”
“哦?”昭宁公主来了兴趣,看了看那佛跳墙,也不急着尝尝味道,问道,“那你也说说看,为何这一轮选了这佛跳墙?可是为了与白老板用这佛跳墙一争高下?”
“回禀二皇子殿下,公主殿下,”范凛上前一步行了一礼,“方才听公主殿下所言,是想寻一厨子为安王爷治病,虽小人还不知安王爷得的是什么病,但小人心想,既然是治病,做一道药膳,终归是没有错的。”
“而又恰好,前几日我们家掌柜的正好在研制这佛跳墙的食谱,小人跟着学了一学,还算是熟练,便选了这道菜,与白老板是否做过无关。”
二皇子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冠冕堂皇。”
范凛又继续开口说道,“只不过,既然眼下有机会,小人自是想与白老板堂堂正正比试比试的。”
“公主您有所不知,这白老板与小人颇有渊源。”
“范凛!”白明祥听到这里,脸色一变,“不过是一场比试,扯什么陈年往事?!”
昭宁公主眼神凌厉,看了白明祥一眼,示意他闭嘴,而后转向范凛,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有何渊源,你且说来听听,让本公主来评判评判。”
范凛面不改色,将其与白明祥那起子旧账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虽没有半分的添油加醋,却也足够让白明祥听得脸色愈发地难看。
“照你这般说,这白老板的云鹤楼,乃是从你家的范家酒楼起的家?”昭宁公主看向范凛,问道,“你可有证据?”
“小人手中有一本食谱,上面记载着小人之父多年来的心血,乃事他临终时交与小人的,恰好与云鹤楼的多道招牌菜吻合。”
“只是小人不才,厨艺一途多年难有起色,也难以为父报仇雪恨,清理门户,”他从胸口 * 处拿出一本陈旧的册子,恭敬地递给昭宁公主的贴身宫女,“还请公主明鉴。”
这些话,方才二皇子在时不说,却等昭宁公主来了才说,明显是不信任二皇子,认为二皇子无法为其伸冤。
二皇子脸色变了又变,看昭宁公主正准备伸手接下那册子,终于开口道,“昭宁,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