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公主按照安王爷方才的方式,将鸭肠放入锅中烫了一会儿,而后蘸了蘸料,不带一丝犹豫便放入了口中,顿时眼前一亮,“从未想过这东西竟然这般好吃!”
“皇叔,再给我来一点!”
“没有了没有了,”安王爷难得地带了几分孩子心性,抱着那碟子鸭肠怎么也不放手,“这是方姑娘特意为我做的,你多大人了,怎的还和我抢吃的?”
“皇叔这说的是什么话?”昭宁公主道,* “方姑娘都说了,今日这火锅本就有我的份,您怎能独吞呢?”
一旁的二皇子看了看安王爷,又看了看昭宁公主,咬了咬牙,毅然加入了抢食大军。
安王爷府上的管家,眼见着这一副热火朝天的画面,不禁老泪纵横,“太好了,王爷的病终于有救了,快,快来人,马上派人进宫告诉圣上,王爷终于吃得下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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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回合下来,桌子上的菜也已经消耗一空了,安王爷等三人纷纷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摊在躺椅里,手里捧着一杯方知鱼送上来的西瓜汁,半眯着眼睛,别提有多享受了。
“方姑娘,你这火锅,看着简单,却有奇效,”安王爷道,“实不相瞒,自亡妻去世以后,老夫已经许久未曾吃得这般酣畅淋漓过了,若说是因为悲痛亡妻过世,却也不至于,只是每每用膳时,便觉偌大王府独余老夫一人,便有些食不下咽。”
“亡妻走时,也曾叮嘱老夫,这辈子要好好儿过活,可……”
“不过这一回用膳,老夫却觉得许久未曾这般快活过,多些方姑娘,”说着,安王爷招了招手,管家顿时了然,从房中取出了一个小锦盒,“这镯子,是我夫人在世时十分喜欢的,说是要留给自己的女儿,只可惜……”
“眼下老夫将这镯子给你,往后若是有事了,便拿着这镯子来寻老夫,若是老夫不在了,去寻圣上也是一样。”
说着,安王爷将那镯子递了过去。
方知鱼也不扭捏,谢过了安王爷便将镯子接了过来,戴在手上。
“好,甚好,甚好!”安王爷拍了拍膝盖,大笑起来,“当年老夫想着,若有女儿,便是你这般模样,这样甚好,甚好!”
昭宁公主一听,顿时来了几分兴致,怂恿道,“我原先还想认方姑娘做义妹,既然皇叔也喜欢方姑娘,不如便认方姑娘作义女?”
“您可不知道,今日我寻到方姑娘的时候,二哥正联合那云鹤楼的老板,想欺负方姑娘来着,若是您认了方姑娘作义女,有您在后头给方姑娘撑腰,想来二哥日后也不敢再欺负方姑娘了。”
“哦?”安王爷看向二皇子,“还有此事?”
二皇子捧着西瓜汁的手一顿,恶狠狠地瞪了昭宁公主一眼,而后才看向安王爷,“这……这事我可以解释……”
安王爷点了点头,“那你解释罢。”说完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
“这事……”二皇子道,“其实是那云鹤楼……”
二皇子还没想好如何措辞,便被昭宁公主给打断了,“那云鹤楼老板的女儿,是二哥的小妾,可是那小妾给二哥吹了什么耳旁风?”
“你如何知道的?!”
“你后院女人那起子狗屁倒灶事儿,”昭宁公主不屑地笑了声,“莫说是我,怕是整个汴京没有多少人不知道。”
二皇子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这些事儿他知 * 道归知道,可被自己的妹妹大大咧咧地在长辈面前说出来,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丢脸的。
“你后院那些女人,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像什么话!”安王爷听到这事,也颇为不满道,“不过那事儿暂且不提,且说你欺负了人家方姑娘,还跑来争夺人家做的吃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的,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二皇子难得地有几分拘禁,扭扭捏捏站起身来,走到了方知鱼面前,“先前不知道姑娘大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方知鱼本来也没有放在心上,也不过是为了利用二皇子将这一回的事闹大,故对此更是不在意了,可装还是要装一装相,“殿下也只是按照规矩办事罢了,只是我们家的厨子技不如人,输了比赛,不过也无碍,离了汴京也不过换个一处儿,也是一样过活。”
“二哥,你竟然要逼方姑娘离开汴京?!你好狠毒!”昭宁公主十分上道,“你觉得方姑娘做的东西不好吃?可方才你分明抢得比谁都欢!”
???
二皇子忍了又忍,看在安王爷的份上,还是开口道,“这一回确实是我失误,方氏食肆的菜品俨然是高于云鹤楼的,方姑娘不用搬离汴京。该离开汴京的是云鹤楼。”
接着又是好一番赔礼道歉,才终于让安王爷和昭宁公主二人勉强满意。
待离开安王府时,二皇子思及今日作态,顿觉自己十分丢人,可刚一踏出王府,便有小厮没长眼睛撞了上来,“殿下,那白老板说明日要在云鹤楼宴请您,您看看……”
“请什么请?!”二皇子一脚踹了过去,顿时觉得心中寻到了发泄的地方,“让他赶紧收拾收拾包袱,利索离开汴京,莫要让本皇子去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