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废话,”他纵身起跃,脚步轻盈地在旁侧墙头上一踏,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众贼身后:“合围!留活口!”
“原来刚才真是你!”王二癞悔得恨不得将自己的眼挖出来:“这么会儿功夫,哪又蹦出一个野男人?”
“野男人”耳力超群,在后边一鞭抽倒两个。
卢菀右脚后撤,左脚虚虚点地,双手呈刀状从后向前带着力道一摆,做出一个标准的“双手刀防”:
“那是你姑娘凭本事挣的!你惊讶什么?我还没问你呢,怎么,牢饭不好吃,出来接活改善伙食了?”
“若不是你这贱妇!”王二癞一边骂,一边大吼着举起刀攻上去:“你爷爷也不必受此奇耻大……” 他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卢菀已经飞速变招,重心压在左脚,右腿带起全身力量向后旋踢,王二癞根本来不及躲闪,脖颈已被击中,整个人被横着甩飞了出去,狠狠撞在高墙之上!
王二癞无意识地摇着头,只觉得天昏地转,嘴里吐出一口血沫,竟然还连带出了一颗牙齿。
“上次叫你嘴里放干净点,看来你没学会啊。”卢菀一击得中,下一招立刻跟上,脚下小幅度地转了个半圈,整个人横踢出去,再一次对着王二癞的肩胛以及肋骨在墙上狠狠一踩——
这次他彻底没了声息,连整片墙都跟着震了一震!
“这叫踢月转体。”她拍拍手,五指张开,揪着王二癞的头发将人整个从墙里抓了出来,右手将掉落下的头发向上一拂,露出光洁的额头:“你如果不服,姑娘可以再给你来一下。”
“不,不……”
王二癞嘴角咳出血沫,意识浑浑噩噩,他迷蒙中意识到事情出了岔子——
小娘皮哪里是被下了药的样子?
说不定,是被主家摆了一道。
旁人也就罢了,全盛状态下卢菀的厉害,王二癞是知道的。
他感到自己肋骨碎了——卢菀显然也发现了,对着那处断骨又狠狠来了一拳:“说,谁让你来的?”
“啊啊啊!”王二癞:“是家主,是家主!那日我被庸小公子下狱之后,家主就使银钱将我赎了出来!实在不是我自己想要……”
卢菀抓着他头,再次大力往墙上一撞,淡淡道:“说我想听的。”
王二癞两眼充血,大声道:“一个时辰前!家主突然叫我们出来……”
“详细点,”卢菀抓着他再撞,语气平静:“多少人。”
“三十!十五一队,只要是在家里的全派出来了!老爷直到我在你门前闹过,就点了我做这次的队首,让我们务必要将你杀了,再连夜将尸体扔到愿江!”
卢菀:“还有呢?”
王二癞绞尽脑汁,仿佛少说一个字就要丢命似的:“还说,还说……只要办得好,一共四队,以后要让我自己做一队的队首……我一共没来几天,别的也不知道!别撞!求你!求求你!我知道的都说了!”
“很好,”卢菀手一松,王二癞便如当日一样,破布般委顿在地,半点反抗的余地也无:“记住了,一会儿你对我说的这番话,我要你一字不落地重复,若是胆敢错上一星半点,我教你生不如死。”
她说这话时,脚尖在王二癞的断骨上反复碾压,使得他在剧痛中仍然不住点头。
一回身,发现众贼已经躺了一地,唯一剩下一个,爬起来疯狂地逃命,好像花修明是万恶地狱中索命的恶鬼。
只见这俊美的恶鬼脚下动,唰然抽出长鞭,片刻后,那人连声也没出一点,就这么被无声地击倒在地。
他一回身,目光在卢菀踩着王二癞的脚尖上一扫,带着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不悦问道:“还跟他啰嗦什么?”
“花花,帮忙捆一下。”
卢菀撤回脚,要去贼人身上扒一双鞋穿,却被花修明拦下,带着她到了最近的一处角门,让她在那小房檐下站着,脱下自己脚上这双干燥地放在她脚边。
“这双是新的。”他就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理会她,自去扒了王二癞的鞋穿上,又用贼人的衣服堵住他口,缚住他手脚——
那捆法十分眼熟,卢菀穿上鞋子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
像那种吊炉烧鸡,拎着后背绳子就能把整只鸡蜷起来带着。
果然,花修明一抬手,将烧鸡“王二癞”拎了起来:“你在这等着。”
他身影消失在雨幕里,过了一会儿,手里拎着另一个被堵着嘴的白色人影回来,他一手一个拎着两个大活人,却好像拎着两包点心那么轻松。
卢菀:“……你把玉珠捆成这样做什么?”
玉珠被堵着嘴,见了卢菀,也不装可怜嘤嘤嘤,说不出话的表情简直满脸写着“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卢菀:“……她是个小孩子,又答应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