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桌上,窗外的风吹来清明*的夜色。
直到完全闭上眼睛前,她依旧没想通陈深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楚重阳抬起酸涩的胳膊。
也真是心大,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陈深不在。
桌上留着个便签。
-下来吃早饭。
人如其字,陈深笔迹的尾端透着股冰气。
楚重阳盯着字看了会儿才站起来。
下楼后也没见到陈深,楚重阳反而松了口气。
昨晚发生那样的事,她就是心再大,也不能想象和陈深一起吃饭的场景。
“陈深人呢?”
楚重阳看到昨天晚上的那个管家。
“少爷出去晨练打网球了。”
管家抬起手表。
“还有五分钟左右回来。”
听到还有五分钟楚重阳立马往门外走。
“我先走了啊,如果陈深回来你告诉他一声。”
昨天睡那么晚早上还起来晨练。
难怪能成为漫画里挑中的男主角。
楚重阳走得飞快。
天气有些潮湿,好像是要下雨。
天色雾蒙蒙的,出租车的前玻璃蒙着一层水汽。
离陈深的家越远,楚重阳的脑子也越清醒。
昨晚被陈深那人一震惊,她忘了最重要的事。
现在一清醒,那种积压了许久的情绪如同雾气一样慢慢升腾而上,攀附在背上。
脖子上。
发凉。
那个旗袍女人。
那个连监控录像都没有拍到的旗袍女人。
不带这样啊...
楚重阳沉下脸,身体往后靠,脖子下意识地不舒服。
反胃。
司机从后视镜里观察她的神情。
“是不是晕车,要不要我给你开窗?”
“谢了。”
楚重阳没解释。
事情接二连三地压在身上,楚重阳觉得脊椎骨上好像被压上沉重的秤砣。
有点儿喘不过气。
如果她的人生是漫画,那为什么耳边已经没了那种笔划动纸的声音。
也没有像陈深那样的线稿。
她也想知道前因后果。
那个旗袍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再次出现。
不可能只是她的错觉。
也不可能只是作者笔下的线条。
那些血和恶意是真实存在的,流淌着的,最后干涸成擦不去的痕迹。
手塞在口袋里,一遍又一遍地用指尖抵触着笔杆。
车上了盘山公路,楚重阳觉得嘴角有些麻,立马想起陈深那突如其来的一下。
湿润的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