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重阳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你不是讨厌血来着,要不我自己来...”
她记得陈深讨厌血到看到血都会觉得脏。
凡是沾到血的东西都会拿去扔掉。
“别动。”
陈深轻声开口。
楚重阳不适应地移开视线。
陈深离她太近,两人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这人怎么能做到两幅样子的。
刚才像个杀生的修罗,这会儿低垂的视线却甚至让人觉得...温柔。
很快楚重阳就觉得不温柔了。
“欸!”
眼前的陈深跟给狗洗脸一样用消毒湿巾抹着她的脸。
“你家消毒湿巾当毛巾使啊!”
楚重阳抬头看了一眼,陈深的眼睛里竟然有笑意。
他妈的竟然在幸灾乐祸。
“啧。”
楚重阳从后座抽出一大把消毒湿巾。
“陈老师,我来给您洗*个头。”
说完她直接上手,沿着陈深的脖子往上糊弄,弄得陈深满脸都是湿巾。
楚重阳咧开嘴。
陈深像极了...酒精味的薄荷。
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
但下车走到家后,楚重阳才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愈合能力。
一下车,腿一软,人直接往陈深怀里倒。
陈深立马扶住她的身体。
靠。
楚重阳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陈深身上又没有什么磁铁,为什么每次摔倒都往他身上摔。
就不能往地上摔、往树上摔,往司机身上摔。
搞得她像是故意的。
躲开太矫情,不躲开又不大适应。
就比如现在,她人已经坐到床上了,陈深还挨着坐在她身旁,像是生怕她生活不能自理直接瘫死在沙发上。
俩人肩膀靠肩膀。
楚重阳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那句‘你能不能稍微离我远点儿’。
说不定人陈深只是习惯性地靠着她,别到时候她自作多情。
“幸好没有伤到骨头。”
楚重阳拿起喷雾朝胳膊上喷云南白药。
“我现在要是去医院,说不定下一秒他们又会找到我。”
现在哪儿都不安全,要么就是漫画的事儿,要么就是林眉的事儿。
“我让医生过来。”
陈深开口。
“千万别。”
楚重阳扭头费劲地往自己后脖子喷。
“谁知道医生会不会被影子控制。”
喷完后胳膊又酸了。
“现在谁都不能信,欸...我先在这缓会儿,等会儿我上去洗个澡。”
胳膊又麻又痒,青了一大片。